密叶西岱听闻后却不觉得有什么。甚至刚吃了点儿东西恢复力气就要去看两人的情况。
乔希·罗塔始终昏迷。
戈洛回了自己的房间,表现正常,就像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但是密叶西岱知道那人不可能如表面上那样平静。
密叶西岱的样子有些虚弱狼狈。脖子上缠着绷带,额上亦是大块儿纱布。
伏在案桌上办公的戈洛看着她走进来,眼眸没有波澜,脸上不见情绪转换。
“怎么样了?”密叶西岱询问。
“穆廖查了一下,看罗多的动静,应该是某个氏族。大概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这才追着不放。”
那样的回答让密叶西岱愣了一下。她是在问女孩的生死,谁都应清楚她的意思,唯独他只会想到另外的事。
难怪会让罗塔家的其他子女觉得冷酷无情呢。
密叶西岱心内轻叹一声,如常交谈:“听乔希殿下的意思,伤她的人和追逐她的人不是同一个。”
“那些处心积虑想把罗塔从统治的塔顶推下来的氏族?如果真有胆子做这种事,我也不会让他们存在到现在。”戈洛冰冷的语气里透着一丝轻讽。
罗多的戈洛大人啊!也许无论两人多么亲密,她都无法忘记对方的这个身份。
“那么,会是谁把她伤成那样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本应呆在卡力亚的,却出现在了这儿。”
“卡力亚。”许久,戈洛·罗塔缓慢从嘴里吐出那个名字。带着冰冷和隐隐的狠绝。
戈洛不再说话,也没有动作,密叶西岱在这样的氛围里一时之间反应不来接着要做什么。终于想起还有一个伤患时才再次开口。“去看看乔希吧,殿下?”
戈洛拒绝了陪同密叶西岱。
走出去关上门那刻,呼吸有些受制,努力抑制的悲伤从心尖上猛烈的蔓延开。
等待在外面的谨走上前来。看见她的脸色,俊逸的面孔不见一丝的晴朗之意,就像是知道些什么。
“走吧。”密叶西岱对着他笑笑,又朝乔希所在的房间走去。
谨自然是听说过的。像“陈子西跟着一个会治病的老头走的”,以及“陈子西成了一个医生,给了不起的人物诊治”。但是,等亲眼见证数十年的力量时还是会觉得震惊非常。
包括柯言,几人站在一旁看着自身带伤的密叶西岱挽起衣袖,一本正经的观察伤者的情形,行医百年的琼恩却开始扮演助手的角色。对于熟识小孩子陈子西的人,那是多么震撼的画面啊!
数十年的岁月如此这般的改变了一个人。
密叶西岱专注于手中的工作,并没发现远处几人脸上的异样。她查看公主身体上的伤良久,渐渐蹙起了眉。放下真丝床罩,转头对琼恩道:“琼恩先生,你能看出这是怎么回事吗?无论用什么办法伤口都无法愈合,反而越发溃烂。这种腐黑的模样实在很少见。”
琼恩的心思同样只在伤者身上,听密叶西岱如此问,越发证实了心中的疑惑。
“我也觉得奇怪。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形。”
“是啊。我们都知道有一种情况下伤口难以愈合甚至感染腐烂的速度更快,但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这更像是中了什么毒,找不到针对的药剂。”
“可是检验不出是什么毒,整个历史只怕都没有记载。”
密叶西岱又开始为自己的患者忧心非常。“伤她的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这个可能也只有乔希殿下自己知道了。若是能及时清醒就好了,怕只怕会永远昏睡,直至死亡。
密叶西岱没再去找过戈洛说话,心里清楚对方会因为纯血公主遇险的事有点儿忙。像这样,更找不着理由相见。
而她正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方便转移注意力。
密叶西岱用完晚餐后继续思考乔希的案例。
屋内的灯光被调得很暗。密叶西岱靠在床柱上,抱着腿,将头枕在膝上。想了很久始终没有进展,但是又睡不着,脑海不断闪现着那些画面。血腥的,冷漠的,还有陈旧的温馨。
突然门被温和的叩击了两下。
不设防,密叶西岱的心跳剧烈了一番。定了定神,精神颓靡的站起身走过去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