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一脸鄙夷的盯着她懊悔得快撞墙的表情,嘴上去说着乖巧话,“母亲,你别怕,那个襄王妃是要权不假,可是咱们也有咱们的证据,这两日你派人盯住她家的大门,只要抓住了,那个男人出入她家的证据,还怕她不认罪吗?”
“也是哦,我为什么要怕呢,我才是有理的一方,她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老娘干啥要怕她?”宁曹氏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一步步的掉进别人的陷阱,就连来这里,也不是她的本意,而是小青告诉她,街的热闹,领着她来凑热闹的。
小青笑的温柔,“就是,咱不怕,她有靠山,您不是也有吗?我瞧着,襄王妃敢就是虚张声势,宁氏那么大的产业,当今的贤妃娘娘又是要宁家的大小姐,有她在宫里坐阵,您还怕什么呢?”
“小青啊,听你这样一说,我这心里敞亮多了,”宁曹氏的虚荣心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以前,红叶在的时候,总是让她低调,不可随便搬出贤妃来,还说什么,越是宫里头有人,他们越是要当心,别被人抓到把柄,当做替罪羊卖了。
这怎么可能呢,贤妃那是多少高贵的身份,谁敢跟他们作对。
宁曹氏按着小青的提议,回家之后,就找了家里新买的奴才,让他去监视红叶。
这一边,在宁曹氏走后,红叶对着宁九九福身一拜,“谢谢王妃妹妹替我解围,让你见笑了!”
“这有什么可见笑的,遇上渣男,不是你的错,你有本事,千万不要忍气吞声,你今日忍了,以后他只会变本加厉,后天祠堂是吗?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不用,他们一家人对你都不友善,再说,你去了也没用,如今宁坤回来了,祠堂里的事,肯定都由他做主,你跟他又是死对头,千万去不得!”
卫曾走上前,一脸关切,“那我陪你,他那样的人,不配跟你在一起!”
“这更不行,你可千万别出现,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解决,”红叶坚定的拒绝他。
宁九九赞同这一点,“你的确不可以去,不光如此,这两日你尽量别跟红叶接触,别让他们逮到把柄,红叶姐,你放心好了,虽然我不能去祠堂帮你,但是在别的事上,还是可以出一点力的,宁坤虽然阴险狡诈,但他也有他的弱点,他那个麻烦,包在我身上,你只管专心的对付宁景华一家,看好你的两个娃,其他的事,就先别管了。”
“谢谢,遇见你,真是我一辈子的幸事,”红叶被她这一番热血沸腾的话,感动的眼圈都红了。
卫曾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红叶,以前他从没见红叶柔弱的一面,如今见到了,他心里却止不住的发酸。
宁九九见他神情怪怪的,等到红叶离开之后,抓了他过来问话,“你又是怎么回事,我可告诉你,红叶的情况你也清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可要想好了,别犯了糊涂!”
说实话,卫曾是有些怕她的,“我不会,我就是想照顾她。”
“照顾她?你别忘了,她可是有孩子的,即便以后能成功和离,那也是是被弃之的女人,外面的流言蜚语会把你埋掉的,你确定可以受得了,可以接受她的两个娃,可以跟她白首到老,不离不弃,更不会移情别恋,再娶小妾吗?”
卫曾被她一连窜的问题,问的有些懵住了,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张不开嘴。
他不知道,他没有想那么远,没有考虑那多。
不是他后悔了,也不是他迟疑了,他只是需要好好想一想。
宁九九叹惜,“你回去想好了再回答,在没有想好之前,就待在工厂里,没事不要往外边跑,在里面不缺吃不缺喝的,把自个儿的想法搞清楚了再说。”
“是,我知道了,”卫曾也等同于她的属下,主子发了命令,他也只有遵从的份。虽然他还是很心红叶,想去她现在的家里看看。
今日盘点的总账目,成人的衣裳,光是现场卖出去的,就已经多达五十件,因为花色多,型号也有可选性,样式也很新颖,价格还不贵,谁见了不想买呢!
小娃的衣服,也卖出去多达三四十件,光是这些,还不包括预定的,总算这一天,没有白忙活。
最后盘账的时候,宁九九瞧见牛子衿干活很卖力,眼睛能看得见活,不像有的伙计,只管做好别人吩咐的事,其他的,自觉不属于他的活,看都不看一眼,那样的人,一辈子只配当个伙计,永远也成不了事。
天黑时,东方楼蕴过来接她,因为离的不远,所以就手挽着,散步回府。
东方楼蕴见她走的很慢,索性弯腰将她抱起,何安跟喜鹊跟在二人身后,瞧见主子之间的浓情密意,相视一笑。
主子和睦,他们也跟着高兴。
一路上,时不时有惊讶,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过来。一个男人宠爱娘子宠到这个地步,女人见了羡慕,男人见了不屑。
“今日累了吧?明天一早别过来了,让何安过来看着就好了,你不必事事亲临,这么多的店,你也忙不过来,”东方楼蕴心疼极了,虽然他不介意宁九九有自己的事业,可好他不希望,他的小娘子太累了,如今又怀着身孕,他更愿意她整日待在家里养胎。
宁九九将头依在他的胸口,身子被他宽大的披风包裹着,寒意丝毫透不进来,很温暖,也很安心,“我得把基础打好,等到这边步入正规,也就不需要我每天都往这里跑了,今儿我跟卫曾提了几点建议,往后让他按着我的思路,改良女装,京城里的生意稳固了之后,我们再大批量的生产,卖到南晋各个地方去,你想啊,能买到不贵的成衣,还可以试穿,样式又多,哪个女子不喜欢呢,而且……”
东方楼蕴忽然停住了脚步,“以后不准跟卫曾走的太近,那个牛子衿也不可以!”
“嗯?他们俩个怎么了?是有哪些事情,做的让你不满意吗?”
“没怎么,就是不准跟他们走的太近,尤其是那个牛子衿,听清了没?”东方楼蕴紧紧锁住她的眼,语气霸道又蛮横。
宁九九一个劲的瞧他,心想,这个人今儿怎么就变的这样怪,不仅不温柔,还有点凶呢!
何安跟在后头,听的清清楚楚,连他这个局外人,都了然于胸,偏偏被主子抱在怀里的那个,还搞不明白,真是该她聪明的时候,不聪明,该她笨的时候,她又比谁都聪明。
宁九九瞅了他半天,见他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心里可没底了,弱弱的问了句,“相公这是生气了吗?”
东方楼蕴叹了口气,又继续往前走,“你知道我为何事生气?嗯?”
都说声音好听的男人,说话不能带尾音,这效果如同去听深夜电台,男主感情低沉的嗓音,简直叫人欲罢不能。
宁九九细细的想了想,试探着说道:“卫曾是红叶姐姐介绍来的,牛子衿此人的来历你也知道,他们两个跟我都没什么直接关系,相公,你……难道你……”
宁九九的脑中像被一道闪电劈中,陡然笑了,伸手就去揉他的脸,“相公这是吃醋了?”
东方楼蕴目光慵懒的瞅她一眼,不答反问:“你说呢?”
虽是这么问,可这意思却很明显了。人家赫连公子,分明就是吃醋了。
卫曾还好一点,那个牛子衿尤其讨厌,看宁九九的眼神,简直就是粘在她身上一样。宁九九走到哪,他的目光就跟踪到哪,时而偷偷摸摸,时而大胆的看。
如果不是知道她现象在缺人,他这样的人,如何能留下!
宁九九贴着他胸口,勾关他的脖子,身子往上窜了窜,瞧着已经走到自家巷口,趁着没人注意,贴上他的下巴,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东方楼蕴身子僵了下,喉咙滚动,眼底的火苗蹭蹭的往上窜。
这几日,顾及着她的身子,大夫也说了,三个月以前,不宜行房事。
所以,他就得忍着,每晚抱着小娘子,睁着眼睛睡觉,任凭心痒难耐,身痒难耐,还是不敢动弹。
他已经紧绷了许久,哪经得住,美人在怀,美人撩拨。
何安拉着同样跟着驻足的喜鹊,飞也似的,逃回家去了。
喜鹊还不明白呢,进了大门,甩开他的手,纳闷道:“怎么了,主子还在外面呢,你拖我干嘛?”
何安恨死她的智商,“你没长眼睛吗?主子要独处,你又杵那干嘛?碍眼哪!”
喜鹊瞧了外面,还是一脸的纳闷,愣愣的道:“现在……还没到晚上……”
何安以手盖脸,这丫头的智商,比胖墩还捉急。胖墩?他怎么突然想起胖墩来了?难道是昨晚睡的太好,太九九,精神饱满的缘故?
喜鹊见他一脸被雷劈的表情,不解道:“你又怎么了?”
“没怎么,我好的很,对了,你赶紧去厨房,让陈妈跟哑婆,把晚饭准备好,下午不是熬了鱼汤吗?大夫说,怀孕的女子喝鱼汤最好,一定得是现煮的,别让夫人闻见腥味。”
他怎能叫人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呢,要是让人知道,他在想那个胖丫头,岂不是丢死人了。
东方楼蕴怀抱着小娘子,纵然站在冷风中,也无法熄灭他内心熊熊燃烧的小火苗。
宁九九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要不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同床那么久,若是连他的眼神都看不出,那不是迟钝,是愚蠢。
东方楼蕴不动,“晚上……可以吗?”
话,问出来,他就后悔了。现在儿子最重要,至于其他的,他可以忍的。
宁九九狡猾一笑,直起腰,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东方楼蕴的眼睛唰一下就亮了,眼底闪烁着激动的小火苗,“说好了,不许反悔!”
宁九九略带羞涩的点点头。她深谙男人不能憋太久的道理,一旦开了荤,食欲也会爆涨,你不让他吃,他成天惦记,倒不如用其他方式满足了他,他夜里才能睡的安稳。
太子府的大门紧闭,只有两个门童守在外面。
瞧见东方楼蕴,也都很恭敬的行礼。
宁九九忽然好奇道:“咦,你家太子呢?这么晚了,还没回府吗?”
“太子进宫去了,昨夜就没回来,今儿派人捎了话,也在宫中歇息,”这门童绝对是新来的,不晓得家事不外扬的道理。这不,他一说完,旁边的小厮就使劲拽了下他的衣袖。
宁九九故作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家太子这两日都没回家啊,那这满府的女人,夜里可要寂寞喽!你们这些下人,也得把她们看好了,可别人让你家主子莫名其妙的戴了绿帽子!”
如果真出了那样的事,她一定会订做一百顶绿帽子,挂到太子府门头上。
两个门童一脸的黑线,可又不敢反驳,只能默默的不作声。
东方楼蕴继续抱着宁九九进府,看门的人,将他俩接进府,当着那二人的面,用力将大门合上。
今儿赫连老爷子,带着刘烨尘去钓鱼,旁的鱼没钓到,倒是钓了一条大黑鱼。
傍晚的时候,陈妈把鱼收拾干净了,就搁在小砂锅里炖着,到这会已经炖的很入味了,汤锅里只剩牛奶一样的汤汁。
“大姐!”刘烨尘见她回来,还像往常一样,张开手臂,就要朝她扑过来。
可惜没扑成,半路上就被东方楼蕴截了,“臭小子,用说的就行了,别用扑的!”
东方楼蕴禁止一切雄性生物靠近宁九九,就连烨枫粘多了,他也要吃干醋。
刘烨尘冲他嬉嬉笑,“我就是想问问大姐,她是不是要送我们去学堂了?先前不是说,要回玉河村去上学吗?现在怎么又变了?”
从真实的内心来说,刘烨尘不喜欢京城,在这里待着,他总觉得不自在,没有在村里时,上伙伴们玩耍,来的自在。
宁九九走过去,将他从东方楼蕴手里解救下来,“现在回不去,咱们就在这里上学好吗?二姐跟你一块去,要不再带上何安,让他陪着可好?”
烨枫刚巧走过来,一口就拒绝了,“不好,你现在这样忙,让何安跟着你就好了,不过是去上个学,刘烨尘有我看着,不会出事,要真有什么事,我回来一定告诉你,到时再找你帮我们出头。”
宁九九道:“那好,明日我送你们去学堂!”
说起来,这青松学院,还是唐鑫帮忙联系的,他在不在就不清楚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唐鑫别有所图。
东方楼蕴走过来,拉着她进主厅,留给他们小姐弟二人一句话,“明日我亲自送你们!”
呵呵!
烨枫傻呆呆的看着弟弟,她没听错吧?
她家傲娇的姐夫,要送他俩去学堂?天哪!那样的场景,她不敢想像。
吃晚饭的时候,烨枫还在想着,如何拒绝他的提议,可总是没找到机会,大姐胃口时好时坏,今儿似乎又不好了,姐夫一个劲的哄着她吃饭。
果然,怀孕的女人最大。
刘烨尘倒还是一脸的无所谓,见她扒着饭粒,好像没什么胃口似的,他还好奇呢!
“二姐,你怎么不吃,赶紧吃吧,哑婆婆给咱俩做了新衣裳,上学穿的,还有新书包呢,她叫咱俩吃过饭,过去瞧瞧!”
“哦,呵呵,知道了,”烨枫干巴巴的笑着。
宁九九喝完一碗鱼汤,说什么也吃不下了,正要乘着东方楼蕴给她盛饭功夫溜走呢,瞅见二妹小脸上写满了心事,又坐了下来,“怎么了?有啥事,就跟我说呗,都是一家人,怕什么呀!”
赫连老爷子一早就吃过饭了,在院子里散步,也一直注意着主厅里的动静,听见宁九九的问话,凉凉的说道:“这丫头是不想让堂堂的襄王送他俩上学堂,怕叫人看见,往后在学堂里,不能安心读书喽!”
“是这样吗?”宁九九还是问烨枫。这一点,她有想过,但没那么在意,所以刚才东方楼蕴说他要送时,她也没反对,反而想着,有东方楼蕴去送,让青松学院里的小屁孩们,知道他俩有这个靠山,这是好事嘛!怎么成了负担了呢?
烨枫看了眼东方楼蕴,随后点点头,“要不……就让爷爷送我们去吧,他在家闲着也是闲着,送我们去学堂,不是正好吗?”
“这……”
赫连明德走进来,粗声粗气的道:“这什么这,说好了,明日我去送,青松学院那个老学究,老夫虽然跟他不对付,但这点面子,他还是会给的,放心吧,他俩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娃,还能叫拐卖去了不成?”
“随你们的便,只是这青松学院不远吧?早上什么时辰起床?晚上什么时辰下学?要不要派人去接你们?”宁九九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说到底还是担心他俩,虽说请个先生在家教他们也成,但是她觉得上学还是得去学堂,跟同龄的少年们在一起,这样不仅可以学到知识,还能学会与人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