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夏侯长夷冷笑着否定着,“本公子想要的答案,在鬼仙山那会儿就已经得到了,眼下我要验证的不是我自己的价值,而是某个人的性命到底该留还是该杀!”
“那是你们夏侯家的家事,和司马怀馨无关!”
“可他偏偏和你们天国皇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到底想说什么?”冷庭玉不想再跟夏侯长夷继续卖着关子,干脆开门见山的问着。
“冷庭玉,本公子等不及了,或许那个人根本无需验证,更不值得我这般为他,你放我出去,我要尽快救怀馨出来,我要带着她们母子一同回去羽国!”
“你察觉到什么了吗?”
“是!”夏侯长夷怔怔的答着,“你也一样,不是吗?”
“那你有没有想过,司马怀馨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人,她根本不会跟你走!”
夏侯长夷沉默,须臾,“这就是本公子和你的区别,一直以来,都是我太过主动,凡事从来不去替她着想,一味让她跟着我的想象来做,最后我们之间却越走越远!”
“她爱的始终是祁王,不管我们做了什么,她心里永远不会有别人的一席之地!”
夏侯长夷冷笑,其实冷庭玉和自己以前一样,就是搞不明白冷月华这样一个猥琐奸诈的小人,司马怀馨为何就不肯收手离开呢,直到今天下午她说出那离奇的一段隐情,他才真的弄明白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重生吗?”
冷庭玉眼眸微顿,眉头之间带了疑惑,“你想要说什么?”
夏侯长夷轻拍着怀中小人的后背,将司马怀馨对自己所说的事情,侃侃向冷庭玉娓娓道来……
“娘娘?”清风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细小的卷纸出来,小心翼翼的递向司马怀馨面前,低声禀着,“这是属下昨天下午收到的一份鸿雁传书,死牢那边一直有重兵把守,所以找不到机会过去!”
司马怀馨接过,慌忙展开来看:吾儿怀馨,见字如见父,冷月华卑鄙龌蹉,为父早有料到,眼下应早日断了夫妻情分为上,若再遭它难,可与幽王为伴,为父深信他定会竭诚效力,爱护吾儿有加,切记!
司马怀馨看后,一颗心开始怦跳不止,爹爹这不明摆着告诉自己,早早让冷月华写下一份休书,再跟冷庭玉喜结连理吗?他明明知道冷庭玉现在是痴傻着的,还要跟他为伴,说什么竭诚效力,若非冷庭玉一直和爹爹有书信往来?
怎么可能?算了,眼下不是去深究冷庭玉是真傻还是假傻的时候,这书信的内容,俨然是爹爹听说了冷月华和沈梦兰的事情以后写来的劝谏之词,对于现在而言已经毫无意义可言。
“清风,你去花满楼找福伯或者是巧儿,把所有的钱财和银子换成屯粮,派人扮作商人的模样,分批陆续送去南疆,告诉爹爹,这是馨儿的意思,他必须这样做!”
“属下遵命!”清风领命,一个飞身消失不见。
精致的小屋之内,一个宫女装扮的丫头刚才被清风点了昏睡穴,伏在地面之上,睡得很是香甜。
司马怀馨抚触着又开始阵痛的小腹,慌忙挪去软榻之处,拿了被子盖在身上,一颗心全是无边的空洞和寂寞,没了笙儿,一切都好像没了意义,那个婴孩,就像夏侯长夷所说,毕竟是自己用命换来的一个小生命,怎么可能真的无情,只是心里还存有那渣男的无边的恨意罢了,一时还很难接受的来。
为父深信他定会竭诚效力,爱护吾儿有加,切记!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自己究竟还能找谁商议,就算冷庭玉是装出来的痴傻模样,若是听说自己投身向冷华堂身边,作为儿子的他又会如何看待自己,心里想着,泪水却已经打湿了被角,想哭,却又不敢哭出声,夜好冷,心好冷!
翌日清晨,司马怀馨在那个贴身侍婢的帮衬下,梳洗一新正等待敬事房教导公公传召。
“噗通——”
门应声打开,清晨阳光刺眼的光透过木门穿射进来,司马怀馨转身去看,只见门口一身青灰色锦缎长衣的冷庭玉正直直的立在门去,一双深邃的迷离双眸之中,全是疲惫和伤楚,一张绝美的容颜之下,全是不舍和心疼。
司马怀馨端坐贵妃榻之上,目光微沉,与矗立在门外的冷庭玉四目相对,良久不语……
爹爹是对的,冷庭玉根本就没有痴傻过,只是自己一直被蒙骗了其中。
“为什么?”冷庭玉闷声问着,中有万语千言,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对不起,我必须活下去!”司马怀馨答非所问,眼眸中蒙上一层水雾,凄声说着。
对于过往,幽王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她明了,更铭记于心,他有心为之,而自己又何尝看不明白,对于冷庭玉而言,自己已经给不起他想要的一切,以前的种种自己可以忽落不计,但南疆一事,他拼力请战、他奔赴南疆、他深入敌营、他装疯卖傻……花满楼那晚,甘于让自己捉弄玩笑,心甘情愿追随自己左右,若不是爹爹一封鸿雁飞书,自己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冷庭玉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如此的重若千斤、情深意重。
“司马怀馨,本王只是来问你,在你心里,本王到底有没有那么一丁点的位置?”冷庭玉看司马怀馨低下头去,语气中带了哽咽的低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