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人家才是小叔子嫂子一家人不是?
孟荣忽然松开手后,宋楚词马上就弯腰大声咳嗽起来。
咳嗽时,她看到孟荣脑袋撞在了墙上。
合着不是他家的墙,撞得挺狠。
当然了,现在嫂子是没心思考虑这些的,狠狠吸了下鼻子后,赶紧把羊毛衫拽回肩膀,这才转身——接着愣住。
她是喝多了,现在双眸含泪也是看不清东西。
可眼前这家伙太熟悉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好像是:哪怕你被烧成灰,我也认识你!
陆宁对于嫂子来说,就是这情况。
“陆、陆宁?”
宋楚词傻呆呆的望着陆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赶紧抬手擦了把泪水,再看过去:没错,就是陆宁。
没来由的狂喜,让宋楚词脸上瞬间绽放出最妩媚的笑容,刚要问他怎么来了时,陆宁却淡淡的说:“嫂子,喝多了?”
嫂子?
这个称号,就像一把锤子那样,狠狠砸在宋总那漂亮的后脑勺上,使她又傻又呆,不知所谓了。
“以后跟小叔子玩玩时,最好别在洗手间内,这儿可是公共场合,有伤风化的。要不然,我才不会破坏你们的好事。”
陆先生抱歉的笑了笑,吹着口哨走进了男厕中。
宋楚词绝对是喝多了。
要不然就是被气昏,或者说吓坏了,在呆愣片刻后,竟然快步走了进去。
哗啦啦——陆先生正在放水。
看到嫂子进来后,吓得一哆嗦,尿了一手。
很轻蔑很随意的看了眼那个啥,宋楚词竟然没有半点脸红的意思(其实,她现在压根没想到那是个啥东西),只是哑声问道:“陆宁,你、你什么意思?”
“你能不能先出去?”
陆宁的脸沉了下来:“我在撒尿!”
男人在憋急了时,只撒一半的尿的感觉,实在不爽。
尤其是引以为傲的那个啥,被女人无视后,自尊心会受伤的。
“我管你在做什么!”
宋楚词又向前逼了一步,好像被陆先生上了一百遍啊一百遍却不负责那样,出奇的愤怒:“我就问你,你那样说是什么意思!”
“草,啥意思你自己不知道?”
既然她不愿意出去,那就随她吧,哪怕她做出凶神恶煞状,也休想打断陆先生撒尿,大不了半转身继续来:“宋楚词,你要是还有点羞耻之心的话,就该去找你那个随意哥,问问他是怎么管教兄弟的,怎么敢非礼嫂子。而不是在这儿,跟我一见义勇为者争论啥意思。你现在的表现,让我想到了两个字。”
说着,陆宁回头看着好像有些明白过来的宋楚词,淡淡的说:“沙比。”
这两个字,对宋楚词来说,绝对有着醍醐灌顶的功效。
所有对陆宁的愤怒,攸地消失,攸地想到了刚才被孟荣非礼的那一幕。
不再愤怒了,而是没脸见人。
“啊!”
轻叫一声,宋楚词转身冲出了男厕,用最快的速度。
在冲出外面洗手间门口时,羞愤中慌不择路的宋楚词,小蛮靴的鞋跟,好像在某个趴在地上的人身上狠狠踩了下。
顾不得了。
没脸见人。
听着鞋跟落地速度极快的嘎巴嘎巴声远去后,陆宁轻轻叹了口气。
本来很好的食欲,就因为这事而葬送了。
他没心情再吃饭,更没兴趣去某个包厢内,告诉那个啥的随意哥:你兄弟满脸是血的,还躺在洗手间内装死狗呢。
心烦的来到大厅内时,服务生正端着他点的菜要上楼梯。
“打包吧,我带回家去。”
陆宁随便甩出几张钞票,说到‘家’这个字眼时,所有的烦恼悠忽不见。
老人们——老人们常说:有亲人的地方,才是家。没有了亲人,家只是个旅馆。
林二、毛驴可能还没有回来,家就是个旅馆。
好吧,旅馆就旅馆吧,最起码也是哥们一个人的旅馆。
怎么才算牛比?
一个人总是住在旅馆内,却不拿一分钱,这就是牛比。
自以为很牛比的人,心情凭什么要不好?
陆宁的心情就很好,吹着口哨,拎着热乎乎的菜,只用了不到半小时,就来到了旅馆门前。
他刚抬手去摸锁头,熟悉的锥锥声从门后快速响起。
陆宁笑了。
这不是旅馆。
这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