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苛刻了些,觉得这画、这诗,如此精妙,应该配上更好的书法才是,毕竟给人看的是书法,并不是怎么书写出来的不是吗?臣妾抱歉了。”皇后很诚恳地道歉,主题却不离北堂清漪的字不够好看这一点。
皇帝脸色有些难看,皇后这也太刁难北堂清漪了,在场的众人也觉得兴致被皇后给扫了,未免都有些责怪皇后,如果不是她身份摆在那儿,估计早就惹得怨声载道了。
北堂清漪笑了笑,她这幅字画,唯一的缺点就是字不够漂亮了,她自己也知道硬笔字怎么样都比不上毛笔字,可皇后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分明是想触她的底线。
北堂清漪朝着皇后盈盈一福身。
“皇后娘娘不愧是母仪天下的国母,心思细致,臣女佩服。”北堂清漪带着些嘲讽的语气说,那意思,分明是在说皇后斤斤计较,谁都听得出来。
“只是皇后有所不了解,臣女先前有说过,只是不想用研磨得不够细的墨汁为陛下作画,如若如此,臣女不如不画,能作出如此画作,还得多谢娘娘赠与的徽墨。”
北堂清漪说到这里顿了下,看到了皇后脸色煞白下来的过程,因为皇后送给她的徽墨是假的。
皇后量北堂清漪不敢在刚才说出来,可现在却不一样了,现在她已经把画画出来,就算说徽墨是假的,也没有人会认为她是为了推辞不画而故意撒谎,就算派太监上去替换也没有用了。
更何况,北堂清漪还会给她替换的机会?
就在众人都觉得北堂清漪这番话莫名其妙时,北堂清漪又拿起案上的徽墨,在宣纸上用力画了几道痕迹,接着把宣纸抬起来。
“我这种自创的画法,应该用极硬的炭块做笔才能更好地发挥,若不是娘娘赐给臣女的这块徽墨足够硬,臣女也作不出这幅画来,臣女想冒昧像皇后娘娘打听打听,如此硬的徽墨,是在哪里买到的?臣女记着皇后娘娘的点评,等买到这种徽墨,一定会多加练习,终有一天会用我自创的方法写出漂亮的字来。”
北堂清漪非常恭谦地岁皇后说,皇后脸色更白了,场内哗然,北堂清漪重新举起来的那张宣纸,已经被划开了几道裂痕,若不是徽墨够硬,根本就做不到。
好的徽墨,是细致柔软,还带着一点湿润的,皇后给北堂清漪的徽墨居然是硬的,那不就是假的了?明显就是皇后故意刁难北堂清漪,北堂清漪应付过来了,她却还得寸进尺,这哪里还有点母仪天下的样子?
北堂清漪瞟了皇后一眼,她这个人的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送他下地狱,管他是小虾米还是皇后。
到此,皇帝终于是坐不住了,隐隐地,北堂清漪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了那么几丝阴冷的笑,这个老狐狸,不知他又有什么想法,她只知道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皇后,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清漪的是什么徽墨?”
“这是怎么回事?”皇后不回答,反而问刚才那名回太极宫拿文房四宝的太监。
那名太监吓得噗通一声便跪下。
“陛下饶命,娘娘饶命,是老奴糊涂了,想看北堂小姐出丑,才在太极宫内调换了假的徽墨,请陛下饶命,娘娘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