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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难道您的想法也是和母亲一样吗？”北堂清漪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北堂云海问。

“哼，你母亲说的在理。”北堂云海冷哼一声，他觉得北堂清漪实在是太嚣张了些，身为一个废材，被退婚自杀，已经够丢家里人脸的了，还敢态度这么顽劣，真是该罚。

“女儿也觉得母亲说得在理。”北堂清漪故意低下头轻轻说。

大夫人和北堂澄漪这下乐了，她们就知道，北堂清漪在她爹面前不敢造次，可接下来，她们等到的却不是北堂清漪下跪的动作。

北堂清漪不仅不跪，还站得更笔直了。

“如果，爹爹你能够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做得像个父亲，我会愿意给你下跪，可是，如果你在自己有能力的前提下没能给我一个父亲该给的，尽不到一个父亲的义务，还因为自己的失职让自己的孩子受苦，你就不配为一个父亲，也不配我向你下跪！

我掉到湖里，受了风寒，奄奄一息，你把我送到云雾山脉那么凶险的地方，却不派个保镖，只有夏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陪在我身边！你就没想过我会被妖兽给吃了？还有，你知道我一个病人，在云雾山脉吃的都是些什么吗？就是这种馒头！”北堂清漪把一个干馒头丢到地上。

“你觉得这是送我去养病？分明是送我去死！虎毒不食子，你却把感染了风寒孱弱的我送到那么凶险的地方！你可曾有过一丝歉疚？我去云雾山脉这些日子，身为父亲的你，可曾关心过我？可曾了解过我的身体？甚至我从云雾山脉回来，坐的竟是自己租的马车！我回府，还差点被拦在外面进不来！我请问你，这些，你都有关心过吗？”

北堂清漪不容置喙，字字铿锵地说，看得众人一怔，这个懦弱无能的五小姐，何时敢这样大声说话了？而且还敢讨伐她生身父亲，怎么去了云雾山脉一趟，回来就变了个人呢？

大夫人听到北堂清漪如是说，脸色惨白下来。北堂云海看着自己的女儿，脸上先是震惊，再是内疚，最后是愤怒。

他以为这样就完了吗？北堂清漪趁着他正在怔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时又开口了。

“你知道母亲去世这些年，我和容止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几个姐妹院里，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加起来就十几个，看我身边呢？就只有夏桑一个，什么粗活累活都是她一个人干，还有已经老得腿脚不利索的林妈妈，有时候人手不够，我甚至吃不上热饭！

容止才几岁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一个月的月银只有五百，你看他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连一小块方糖都舍不得吃，如此虐待嫡子，传出去，你就不怕被人笑话吗？

你再看他的穿着，哪里有一个将军府嫡子的模样？恐怕随便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都过得比他好，容止，进来！”

北堂清漪对着门口喊一声，北堂容止瘦瘦小小的身影闪了进来，只见他手脚都瘦瘦小小的，明显的营养不良，身子骨受弱得很，使得脑袋显得大大的，一看，就觉得他好可怜。

几个做了母亲的媳妇子不忍拭泪，四少爷真是太可怜了，身为大户人家的嫡子，竟然过得这么苦，瞧他那小身板，就连他们家的孩子都不如，不知吃了多少苦呢。

一时间，屋内竟响起了啜泣声。

北堂云海嘴角不停地抽动着，他平时忙着朝廷的事，极少有关心家里，这一切都是大夫人安排好的，他还以为大夫人会把家里的一切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哪里想到两个孩子受到的竟是这样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