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够体会我此时的心情,那感觉就如同寒冬腊月有人从我头上浇下一盆冷水,几乎冷到刺骨,冷到麻木。遭受了巨大打击的我难掩满腹伤心和失望,一晚上几乎都沉默不语,那顿饭也吃得索然无味。要不是有渺渺在旁边打圆场,我怕再也支撑不住,弃场而去。我是那种有什么情绪都明确写在脸上的人,开心就开心,难过就是难过,无法掩盖,更无法伪装。
所以,之后我和渺渺很快借口还有事,果断而迅速的离开了那家餐厅。
渺渺在我耳旁一边安慰我,一边怒骂道:这个左伊,真不是个东西!竟然这样对待你,真是白白辜负了你六年以来的一番心意!没事!姐们改天替你去找他算账!不过,你也真是的,谁让你不早点跟人表明心意,这下可好,让人捷足先登了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没必要在左伊这一棵树上吊死,天下的好男人多的是!姐们我明儿就可以帮你物色一帮青年才俊……
渺渺,是不是我的好姐妹?是好姐妹就陪我去喝酒。我抱着借酒消愁的心态拉着渺渺陪我去喝酒,也许只有这样,才可以暂时忘却一切不开心的事。
没问题。渺渺回答得十分爽快,似乎打定主意要舍命陪君子了。
那我们今晚就喝他个不醉不归!我抱着渺渺边哭边说。之后,我们俩很幸运地拦到了一辆出租,钻到车里后,立马命司机开路,一路直奔酒吧。到了之后,才知渺渺带我来的地方就是北京知名的后海酒吧,驾轻就熟的渺渺拉着我去了一家名为“那里”的酒吧,事实上,章天泽也在这家酒吧驻唱。
我们进去之时,正好看到了在台上唱歌的章天泽,唱的是许巍的《少年》,低沉的嗓音,和拨弄着吉他的样子都像是翻版的许巍,当然,章天泽可比许巍帅得多,听渺渺说,他在这一带的酒吧算是小有名气,而且还有不少粉丝呢。
一首歌唱完,章天泽赢得现场不少客人的掌声。谢幕后,他动作轻快的从台上直接跳下来跟我们打招呼,之后,又自然而然当起了这里的向导,听他说“那里”最早开在北大旁边著名的文化胡同成府街,后来那条胡同拆了就搬到了这里,位于后海附近的帽儿胡同。这条胡同很著名,胡同里有很多名人的故居,有国家话剧院等。这是一家以摄影为主题的酒吧,墙上挂有很多大师级的作品和老板朋友们在各地拍的好片子,主要以黑白艺术片为主。有时候,他们还会在酒吧里举办一些专题摄影展,会吸引不少摄影爱好者来参加。
我看到“那里”的宣传单上写着这样一行字:“生活不是在别处,就是在那里……”不知为何,我心里瞬间对这个酒吧有了好感。人别无选择的生在世上,活着,勇敢的活着,面对生老病死、快乐和忧伤,这就是现实。就如同余华在他的小说《活着》的序言里所写的那样:现实说穿了只是一个环境,是固定的,死去的现实,人们看不到自己怎么走进来,也看不到怎么走出去。
生活在哪里?在那里吗?想想我自己,毕业近三年,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单一,以前在杂志社做着不起眼的小编辑工作,每天的工作和生活相互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工作是为了生活,还是生活就是工作。自从听说左伊学长在北京后,我犹豫很久,终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为了左伊,我愿意告别过去的生活,来到帝都原本憧憬着能够告白成功,从此和左伊学长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以前,我的生活似乎永远只有黑夜与白天两种颜色,而现在,我感觉自己的生活就只有黑夜一种颜色,似乎能将我湮没其中,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