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箭翎破空声响起,转眼就如一片黑云一样压向城墙,随后,战鼓擂响,君泽指挥大军有序攻城,前方慕容和誉及郭林带人直冲向城门。
年久失修的城门经不起誉军一阵猛攻,终于被攻破。“郭林,今夜我们要夺下后平城!”慕容和誉说着一马当先,率先冲了进去,郡兵在城门堵截,奈何只有一万人,誉军十万之众,三两下就冲开了,一番混战下来,败得一塌糊涂。君泽所在的中军进城,立即夺了城门,在各处布防,控制城内的官员。
一边,魏忠带人火速往后平赶。魏忠是文人,身子板弱,也没有像君泽那样练过,骑马来回折腾,腰都快废了,硬是一路挺着。
道路两旁起伏的土丘在天边勾勒着深色的弧线,宛延向前,郡兵只顾匆匆赶路却没注意到土丘旁若隐若现的人影。
“回大人、统帅,有军队正在往后平赶,人数十万左右。”蓝卫赶回来汇报。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慕容和誉挥手,转头看向一旁的君泽,后者含笑,一双凤目微微眯起,“那我就有十成把握!”说完慕容和誉嘴角同样翘起,一旁的郭林和苏青对视一眼,叹了口气,唉~有人要倒霉喽~
天色渐明,远方的天际是一片混沌的黑,模糊中仿佛有什么将要突破黑暗冲出天际。赶了整整一夜路的郡兵终于回到了后平。
魏忠抬眼望去,城墙上亮着火把,有郡兵来回巡逻,招展的旌旗依旧是红色的——属于武威王马天华的红底蟠龙旗,和去时一样,没什么变化。
见大军靠近,城上警戒,涌上来了许多郡兵,打开弓对着大军,但看见火把照耀下的红色军旗,又不敢轻举妄动。
难道誉军没有打回来?那他们闹腾一晚上是为了什么?就是让郡兵和中央军打一场?这一场下来除了死伤一千多人以外,没什么损失,这誉军是搞什么鬼把戏?魏忠纳闷,看向巡逻的郡兵,难道是在城里埋伏好了?
大军在城下站定,魏忠骑马独自上前。
“下面的可是魏忠魏大人?”一人趴在城墙上大喊。
魏忠仔细分辨了一下,是守城将军孙波,走的时候确实是他在守城。就应了一句,“是我!”
“哦!大人回来了,快开城门!”孙波一脸的兴奋,赶忙招呼人给郡守开城门。
魏忠没动,开口询问:“誉军来了吗?”
“啊?!”孙波似乎没听到,张大嘴趴得低低的,半个身子出了城墙。
看样子没来,难道是自己多心了?魏忠思索间已催马上前,身后大军缓缓跟着进城。城墙上的孙波还是按原来的姿势趴着,血沿着鼻尖一点一点流下,身后郭林笑得很开心。
“嗡~吱呀~”城门缓缓关上,十万大军到了外城门与内城门之间的空地,四周城墙上突然亮起火把,“嘭~”内城门紧紧关上。
魏忠所属都慌了,警惕地望着四周的城墙,“嗒~嗒~嗒~”一阵紧凑的脚步声,城墙上一下子站满了弓箭手,泛着寒光的箭头对准下面慌乱不堪的郡兵。
“放!”一声令下,箭翎破空声掩盖了嘈杂的议论和慌乱的脚步声,激起撕心裂肺的尖叫,哀鸣。城门一关,外城墙与内城墙围成了一片狭窄的密闭空间,射下的箭支没有一支走空,箭带走灵魂,射出鲜血飞溅,郡兵慌乱着,尖叫着,哀号着,相互踩踏,渴望走出这片血腥的地狱,但任何行为都只是垂死的挣扎,他们的结局是大片大片地倒下,最后空洞的眼睛望着灰色的快要亮了的天空,那片他们生前渴望去的地方。
魏忠的尸体横挂在马上,身中数箭,不甘的眼神望着一侧城墙,慕容和誉和君泽站在那里,一旁苏青手持令旗指挥着弓箭手。在君泽的示意下,苏青喊停,慕容和誉来到城墙边上俯视着尚且活着几近崩溃的郡兵,朗声道:“想活命的放下武器,一个一个从内城门出来,胆敢拥挤者,杀无赦!”
慕容和誉的声音在郡兵看来,美妙宛如天籁,尽皆放下武器,一个一个从内城门走出,城门处郭林举着大刀,身后是严阵以待的誉军,静静地站在身后,肃杀之气蔓延,胆敢有人反抗,他们会在第一时间把他们绞成碎片。
慕容和誉拍着君泽的肩膀,朗声笑着,“子熙,你可真是天纵奇才,奇谋妙计不说,还能看透人心,把魏忠和徐广吃得透透的,让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就像人肚里的蛔虫。有你,我何愁打不下一片大大的江山!”
后者苦笑,“今夜是安然度过了,可还有徐广十万人虎视眈眈啊~”
慕容和誉摆摆手,“唉,反正今夜是没什么事了,走,和我去看一个人。”说着推着君泽就走。
“可是大哥带回来的马匪?”君泽试探着。
慕容和誉一挑眉毛,笑了,“哦?就说你是蛔虫,什么都瞒不过你。”
“大哥要他加入誉军?”
慕容和誉贼贼一笑,“他可是打探消息的好手!”听完君泽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