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于此同时的上野营地,慕容和誉带了两万人偷偷靠近营地。时至深夜,营地里静悄悄的,守卫也很稀松,看来徐广这人性子极傲,竟连像样的守卫也没有。
几个蓝卫过来,查清了粮仓的位置和换岗的时间,慕容和誉一声招呼,两万人呆在原地不动,负责接应,只带了身手好的几百人顺着军营外沿偷偷向粮仓前进。
一如外面,军营内部同样守卫稀疏,慕容和誉带队在军帐之间辗转前行,帐顶,流岂和几个蓝卫时隐时现,警戒着四周,一旦有情况,他们会立即发现。
一人划了营帐一刀,发现里面都是粮草,朝慕容和誉轻声喊:“找到了!”慕容和誉正要赶去,抬头就见流岂轻飘飘落了下来,“大人等等,有人过来了。”慕容和誉就听前面传来了声音。
“沉将军!”一道慌乱的声音响起,接着一阵嘈杂。
半晌才传来冷峻的声音:“你们几个在打牌?”
那边静静的,没出声音。
“军营里竟然在打牌?你们还是打仗吗?啊?”那道冷峻的声音带着怒气。
“将军,那个,我...我们几个今天不当值。所以...”
“所以就在打牌?要是叛军打进来呐,你们是不是要先把牌藏好?到那时,脑袋早就没了!徐家军的军纪就这么差吗?还是说你们的统帅根本就没教过你们兵是怎么当的!”
“......”显然那几个人不敢做声。
“把牌烧了,想想,命要紧还是打牌要紧!”接着没了声音,看样子走了。
“神气什么?不就是个偏将军吗?唾!”看样子那人狠狠啐了一口,躲在一旁的慕容和誉有些好笑。
“可不是嘛,仗着是偏将军就管着管那的,偏将军多了去,还差他一个吗?再牛,他娘的也是军奴出身,这辈子就只能是偏将军!”
“往上爬啊,还不是被咱统帅当炮灰使,咱们还好,是平民,还有自由,像他一辈子都是统帅的狗,死了连埋的地儿都没有!哈哈哈...”
“我听说他是野种,连老子都没有...”
......
军奴?那个人还真是可怜,只因为奴隶的出身,就被人嘲笑。慕容和誉再看流岂已经回到了营帐顶上,看样子可以放火了!众人四下散开,就开始放火,粮草本来就干燥,一点就着,燃起冲天的火势,映得军营一片火红。
“着火了!着火了...”军营里慌乱起来,赶忙救火,慕容和誉却已带人偷偷溜走了。
一连两天,徐广每天每夜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骚扰,有时是深夜,有时是天刚亮,还有时正吃饭,折腾那么一回,誉军速度快,只能看着他们一路狂奔而逃,虽说损失都不大,就是折腾人,咽不下这口气。
这不天刚黑下来,慕容和誉带人又来了,粮仓的守兵里一层外一层,格外森严,但这都没用,这回,他要玩点大的,每次都是烧粮草,也不好跟徐广交代,这回他要烧中军主帐。
摸黑来到中军所在地,果然守卫不严,以流岂为首的蓝卫从军帐上跃过,身上都背有牛皮口袋,里头装的是火油,下面是漏的,跑一路就漏一路。慕容和誉暗笑,中军不是白来的,留点火油做纪念也是极好的。随即轻巧的吹了声口哨,身后十名弓箭手就放火箭,这次为了安全,就带了蓝卫和这十个人进来,射中就着,一路沿着火油烧过去,中军立刻大乱,逃命的逃命,救火的救火。
慕容和誉乘乱要撤,就见一人挡住了去路。
“是你们放的火?”冷峻的声音传来,似曾相识。
慕容和誉一听就听出来了,是之前的军奴偏将军。就看他手里两把怪摸样的刀杀了过来,慕容和誉使戟挡住。
“你是誉军的人?”那人开口询问,眼前的人在黑夜里看不分明,但一双眼睛含着精光,在夜里很是显眼。
慕容和誉一笑,盘龙戟下滑挡开两把刀,抽身后退,“你是谁?”
“沉峰!”说着挥刀砍来,刀锋沿着慕容和誉的脸划过,被盘龙戟挡下,同时飞起一脚就踹向沉峰的胸口,“镗!”沉峰左手中的刀挡在胸前,脚点在刀上,慕容和誉借力翻出,手中盘龙戟朝着沉峰就是一下,“呲~”沉峰胸口的衣服被划开,留下一条浅浅的血痕,若不是他提前后退了一步,恐怕现在已经是尸体了。
“不错!”慕容和誉笑着,长戟又劈了过来,“叮!”沉峰左手里的刀架住长戟,右手横劈,慕容和誉一跃而起,沉峰只觉手上突然加重,双手一起顶着,咬牙左右一晃,分出一只手就劈向近在眼前的慕容和誉,慕容和誉一脚点住刀刃,就势一跃到了沉峰身后。
“杀!”一阵喊杀声从后营方向传来,慕容和誉知道,这是两万人从后营打进来了。身后沉峰没了声音,慕容和誉一转身就见两道寒光逼来,本能地一闪躲过,对沉峰笑道:“我们还会见面的!”说着几下消失在黑暗里。
沉峰并没有去追,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喃喃道:“第一次有人说不错啊...”
再说慕容和誉到了后营,两万誉军已经打进来了,和徐广的中央军厮杀在一起,中央军越聚越多,打得誉军连连后退,慕容和誉纵身上马,大声一喊“撤!”带人往后冲,冲破后营的辕门就逃了。
斥候禀报:“统帅,沉将军正在带人救火,来人打的是誉军的旗号,人数两万左右,追还是不追?”
徐广披着衣服站在主帐外面,中军营地一片火海,火越烧越旺,徐广的脸越来越黑,环顾众人,个个顶着黑眼圈,也包括自己,十万人的中央军营地,岂能说烧就让人烧了,这口气如果能咽下,老夫就不姓徐,“聂鸿飞!”
“在!”一壮汉出列。
“领三万人去歼灭誉军!要是跑了一个,你就不用回来了!”
“末将遵命!”说完转身就走。
再说后平城里,君泽命人猛打了一阵,洋装惨败,把该丢的都丢了,空手就跑。郭林道:“都丢了,太浪费吧。”君泽摆手,“只是寄存在这里,今晚就拿回来!”
魏忠眼看誉军一路丢盔卸甲,这是真败了,他们往东南方向跑,再跑下去就是上野,要是被徐广抢了先,岂不就功亏一篑了吗?好不容易打残了誉军,白白送人?那可做不到!扬声道:“传令,留下一万人守城,其余人追!
“是!”小兵说着就要去复命,被魏忠叫住,“等等,我要亲自去。去牵马来!”
“什么?”众官震惊,“大人,要三思啊。”
“大人,性命攸关,三思而谨慎啊。”
刚得到消息,誉军偷袭上野败退而归,徐广势必会出兵,再犹豫就迟了。“我要亲自去,就这么定了!”说完,一挥袍袖离开,留下众官员面面相觑,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