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她，一副黑色的大框眼镜搭配深红色的呢子大衣，举手投足间有种自然透露出的贵气，只有当她坐在我面前，在昏暗的灯光下我才发现她的眉脚有少许红肿。

她取下眼镜，红肿一直延到了左眼。

我脑海中浮现出她受伤的原因，但是没有根据的猜测，总归只是胡思乱想。

苏姐上下打量着我，询问我到公司工作的情况，我如实回答，在工作上同事们都很照顾我，莫名其妙地被人力部经理推荐到秘书的岗位，最开始有点诧异，但后来才发现这份工作还算是轻松。

因为副总经理有很多事不需要我过手，而他的秘书已经有一位前辈了，我只需要跟在后面打杂就可以了。

“你觉得你们的副总经理怎么样？”苏姐突然问道。

我以为她是想要在公司投资，无论是作为客户还是作为股东来看，“他的个人能力突出，业务能力较强，是一个不错的领导。”

我如实地评价道，只是个人风评不太好，在心里补充的这句话和正事无关。

“我问的是，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苏姐听到我对副总经理的赞誉，竟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

“这是你们要的乌冬面和生鱼片。”服务员端菜上来的空当，我正好思考该如何描述这个人，到公司的一个月里，实际上我和副总经理接触的时间并不多，即使他也喜欢喝茶，但是工作很忙，而且有很多事情都神神秘秘的，也不会让我跟在旁边。对他个人情况我真的算不上了解。

我如实相告，苏姐再次打量了我一番，用一双筷子夹起面前的生鱼片，似乎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

我则是一边吃面，一边思考现在的情况，好像在面前的女性因为眼睛红肿，变得有些严厉。或许是因为这个心情不好的缘故，她只是我的一位合作对象，无需对此过分苛刻。

再说，我也没有太多选择的权利。

吃完晚饭，苏姐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说是最近需要我熟悉的内容，并叮嘱我在公司多学习，这家公司是个难得的机会。

我点头同意道，“这家公司的水很深，我一时半会可能还摸不清，苏姐这次主要想了解的方向可以告诉我么？”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心里却有了底，这一切大概跟那位副总经理有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人力资源部的罗经理跟苏姐又有什么关系呢？又或者一切只是一个看似安排的巧合？

我仿佛越来越接近这次工作的目标，原以为这次工作会像前次在茶楼里工作一样尽快结束。谁知道苏姐只是摇头道，“在公司里，你还要多学习，不要太急，事缓则圆。”

“您的眼角多用鸡蛋敷一下。”我还是说了，苏姐却像是突然放松下来，叹了一口气道，“知华，如果我有个像你一样的女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