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争相跑着把麻雀捡起来。惊叹地叫着:“哎哟!好准哩,把麻雀的脑瓜儿都打烂了。”
好样的。这孩子人长得机灵,基本功也不错,天生一块习武练功的料。武林虎方开胜按捺住心头的喜悦,神情郑重地叫了一声:“小石头儿,你过来。我告诉你一句话,可要记住啦。”
小石头儿应声跑到武林虎方开胜跟前。听了武林虎方开胜一句话,顿时脸色大变,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来,武林虎方开胜看了小石头儿爬树和弹弓射鸟的特技,心中暗暗称赞。他知道,就这两项功夫,甭看不起眼儿,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练出来的。这是一个有毅力有心劲的好孩子。
武林虎方开胜心里这么想,可没有当着小石头儿的面说出来。他有他的主意,他有他的考虑。他郑重地把满怀期待的小石头儿叫到跟前。说:“你的基本功是不错。但是习武之人不但要身材矫健,腿脚利索。还经常闯龙潭入虎穴,单独完成任务。我还得出个题目,进一步考考你。三天之内,你要想法捉一个鬼子或者职务在小队长以上的汉奸俘虏来。算是献给师父的拜师礼。你敢答应吗?”
莫不是开玩笑吧。这个题目,对于一个刚刚十四岁的孩子来说,未免太苛刻了吧。不过,武林虎方开胜心里有数。
小石头儿接过师父出的这道题目。先是一惊。继而冷静地想了想,便欣然应允,满口答应。
应是应了。接下来,小石头儿如何想方设法给师父送上这份特殊的拜师礼呢?暂且按下不表。
再说,笑面虎白有才的小女儿白罂粟。在遭受大灰狼木村的百般****后,死不甘心。打定报仇雪恨的主意,两进县城出师不利,还没有接近大灰狼木村,便又遭蹂躏。她恨透了这些披着人皮的野兽。仇恨的种子在她的心里萌发膨胀,酿成了难以抑制的冲天怒火。
第三次只身奔往县城,深入魔窟,与狼共枕,寻找机会致大灰狼木村于死地。为了避免上次进县城遭遇的不幸,这回白罂粟打扮得面容光鲜,衣着入时,气质高雅。
快到县城的时候,她雇了辆黄包车。她对拉车的脚夫说:“到宪兵队。路上走快些。少和那些野狗们纠缠,到时候听你一句话。要多少钱给多少钱。”
脚夫很高兴,拉着白罂粟一溜儿小跑,不一会儿就到了县城。在县城门口站岗的伪军一见白罂粟,一双小眼早看直了。那粉嫩的脸蛋,高耸的胸脯,高贵的服饰,凛然不可侵犯的派头。真让那几个伪军摸不透,车上坐着的女人有什么来头。尽管心里痒得光想伸手在女人胸上摸一把,又战战兢兢地不敢伸手。
白罂粟坐在车上对跟前的伪军不屑一顾,伸出左臂用两根纤纤的手指夹着一张名片,往伪军眼前一晃。
拉车的脚夫趁机不耐烦地对站岗的伪军说:“利落点儿,这是木村大佐的客人。如有怠慢,吃不了叫你兜着走。”
哪几个站岗的伪军连名片上的字都没有看清,便一挥手。说:“进去吧,进去吧,耽误了事,甭怪俺们。”
拉车的脚夫看见站岗的伪军一挥手。也不答话,拉起车就走。
到了宪兵队门口。站岗的鬼子心里明白,自己找到这地方来的,没有三头六臂,也有手眼通天的本事。稍加盘问,便有人赶紧向大灰狼木村作了报告。
大灰狼木村被韩飞虎的花虎队折腾得焦头烂额。围剿花虎队又扑了空。刚刚接到报告说,野地狼山毛和他带领的十来个人,又在花虎队频繁活动的赵庄失踪了。
上司的怒骂,下边的抱怨,让大灰狼木村懊恼万分,却又无处发泄。此时此刻,他怀着这种忧郁颓丧的心情,想起了家乡的富士山,想起了在山那边的真由美小姐。
离别哪天,真由美小姐拉着他的手,一再追问:“你们,为什么要去中国?为什么要发动这场战争?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她哪疑惑忧伤、含情脉脉的目光,令他经久难忘。
有人进来报告:“报告大佐阁下,外面有位小姐要见您。”
“什么人?”木村的心情依然在富士山上。头也不回,木然地问。
“花虎庄白有才家的小女儿,白罂粟。”来人回答完了又补充一句。说,“她自称是您的朋友,问您是否还记得?”
“噢!记得,记得,不会忘的。绝对不会忘记的!”不知是什么东西拨动了大灰狼木村哪根亢奋的神经。他浑身一激灵,悠长的思绪从富士山那边拽了回来。
他怎么会忘记呢?笑面虎白有才请他欣赏的哪朵清香艳丽的花;他怎么会忘记呢?笑面虎白有才请他享受到的哪个千金难买的销魂时刻。啊!好长时间没有见到那朵美丽的花了。好长时间没有品尝过哪种激情巅峰的享受了。哪种无以伦比的欢愉和快乐,是在川岛子身上难以找到的。不,是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找不到的。唯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