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快到九点钟了。焦急等待中的大灰狼木村,情不自禁地又掏出怀表看了看。心里暗暗地安慰自己:作为一个军事指挥官,一定要有足够的耐心,要有面临山崩地裂而镇定自若的毅力。惊喜往往在最后的等待中突然降临。再等一会儿,难道你韩飞虎能象孙悟空钻进铁扇公主的肚子里去那样,钻进了我的心里,处处都能识破我的心计?不!不会,再等一会儿。九点多钟了,眼看着惊喜出现的希望越来越飘渺,大灰狼木村这才仍不甘心地离开办公室,去县城东门的花虎大戏院参加庆功会。
主子不动,奴才焉敢先行。大灰狼木村起驾,白面虎张赛也随后跟进。他们无从知道那么多等待中的人们是怎样地心急火燎,焦躁不安。焦急的等待,难熬的等待,皆因为两个人在进行心计的较量:一个是花虎队队长韩飞虎;一个是侵华日军大佐大灰狼木村,尽管他的心计极为诡秘。他也没有料到,韩飞虎早已料到,他大灰狼木村在等待着什么,……。
狼、蛇出洞。街上的人们像躲避瘟疫一般纷纷向两旁退让、躲闪。疯女子也从墙旮旯里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腰身,开始在街上来回走动。右手里的枯树枝胡乱地舞动着,嘴里翻来覆去地唱着那么几句人们听惯了,听烦了的词儿:“我谨记着我是谁,我忘不了他是谁。是谁为了我,我又为了谁。为谁讨血债,算账该找谁。”
一阵风吹过来,撩开了遮挡眼睛的长发。疯女子不由地一怔,又伸手把长发拨弄过来。有意识地让它像珠帘一样,遮挡住那双眸子欢转的眼睛。
韩飞虎他们四个人坐在庆功会场里,吃着果品,嗑着瓜子,表面看来他们谈笑风生悠闲自若。实际上,因为他们等待的目标迟迟不能出现而心急火燎焦躁不安,只不过是没有一点儿外露罢了。作为花虎队的队长韩飞虎的心里有更多一份思虑,会不会是因为我们的某一个细节疏忽大意,让大灰狼木村发现了我们的踪影,或者是猜测到了我们的意图?否则,时间已经九点了,庆功会的重要角色为什么还一个也没有到场?着实让韩飞虎煞费心思。
忽然,整个会场安静下来。席间的人们纷纷起立,大灰狼木村和一大批日伪官员出现在会场入口处,在众目睽睽之下步入会场。按照常理白面虎张赛就应该随后登场了。
韩飞虎的目光向插翅虎肖云飞、玫瑰花于丽娜和红莲花木荷扫了一眼,悄悄下达了准备战斗的命令。
箭在弦,弓拉满。犹如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大会场里的气氛紧张极了,浓浓的火药味充满了会场的所有空间,充满了各个角落。仿佛一点儿火星就能引爆整个花虎大戏院。
真是无巧不成书。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会场外边“乒、乒”响了两枪。
这两枪是谁打的?这两枪又是冲谁开的?这两枪所指的目标是什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突然开枪?
花虎队队长韩飞虎在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莫非是深山虎石岩率领的二小队的同志,在会场外边不慎暴露了身份,万不得已而开枪?还是负责会场外治安保卫的汉奸走狗杂牌军欺男霸女遭遇抗争,而撒野开枪?
这两枪响得太突然了,以至于击碎了多少个酝酿已久的预定方案;打乱了多少个反复研究的锄奸计划。这两枪实在是让人猝不及防。会场外面顿时枪声乍起,人喊马叫,一片混乱。
情况突变,看来整个除叛计划已经落空。必须随机应变,果断处置。韩飞虎亮出双枪。“咣、咣、咣”,手举枪响,一连击毙几个鬼子。高声喊道:“我们是八路军花虎队。想活命的,快跑啊!”
整个会场顿时大乱。插翅虎肖云飞、玫瑰花于丽娜、杨槐花也纷纷亮出手中的兵器,频频杀敌。乘着会场里的混乱迅速撤出花虎大戏院。
大灰狼木村听见会场外边枪声乍起,会场内出现了八路军花虎队。知道自己东虚西实的诡计被韩飞虎识破,让韩飞虎的花虎队乘虚混入庆功会场。他们心里预设的靶子肯定是白面虎张赛和我木村的脑袋。幸亏会场外突响两枪,既打破了韩飞虎的计划,又救了白面虎张赛和我的性命。真该谢天谢地!
大灰狼木村惊恐之余,不禁恼羞成怒。急令埋伏在西城监狱附近的重兵火速向东城增援,务必围歼韩飞虎所部于花虎大戏院附近。
这真是:风急雨骤乌云滚,明枪暗箭杀声急。山重水复疑无路,翻山越水路崎岖。莫道狩猎有生死,一往无前不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