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你做的那会是谁?能进那个帐篷的,只有你跟张恒。”
梁振业在一旁听得,心道:演得还很像,明明就是你栽赃给人家的……
“这个,小的没有亲眼看到张恒去偷东西,是不是他也不知道。不过真的跟小的无关啊。”
孙星并没有顺水推舟,将罪名都推给张恒,看来品行不坏,不是信口开河之人。“这么说,你最近又没有察觉到张恒或是你们周围其他人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出了这种事,不管是谁,总会露点蛛丝马迹吧?你老实招来。”婉贞不露声色,算是循循善诱。
“这个……小的、小的也没看到什么……”明显的顾虑一下,孙星低头说道。
这个“也”字颇为耐人寻味啊。“不拘什么,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或是和什么人传过话,都可以说出来。”
“小的,小的不知道啊。”
婉贞有些不耐烦了。看来不来点硬的,这家伙是不打算开口了。
“真的不知道?”婉贞兴意阑珊地开口。
“小的愚钝……确实不曾……”
“啪”的一声惊堂木,婉贞喝道;“不识好歹!给我用刑!”
衙役迅速行动,孙星一下子脸色刷白,方才软磨硬泡的口气顿时没了,十分惶恐地喊着“大人饶命!大人且再容小的想一想”。婉贞面色不改地挥挥手,早有衙役将刑具抬了出来。
抬出来的两件夹棍,前面的小一点,是夹手的,后面的大一些、粗一些,是夹脚踝的。这两个夹棍看起来锈迹斑斑,十分陈旧,大概很久没用过了。那位江郡守治下的西平郡还是挺太平的么。
婉贞略一皱眉,道:“谁让你们用这个的?”
衙役们一愣,被拖走的孙星也愣了一下,半句“大人饶命”卡在嘴边没喊完。
“这种吓唬小孩的东西,你们也好搬上来?就没有什么更痛快,更利索的家伙了吗?”婉贞续道,“这些东西用了半天也不过就是听一些鬼哭狼嚎,浪费本官的时间。换!”
衙役们傻眼了。这夹棍都不算是大刑具,还能有什么?灌辣椒水?烙铁?这、这是府衙啊又不是什么魔窟地牢,哪有那么多折磨人的东西。
“大人,”一个中年衙役有些迟疑,“要打板子吗?”
婉贞心想,我这铁血冷面的名声,今天定是要传出去了,演就演得像一点,达到目的才是真的。于是不耐烦道:“你们就只会这点东西吗?亏你们郡守还是读书人,眼界怎可如此狭小?殷商的炮烙可晓得?罢了,先从最简单的‘披麻戴孝’开始吧。”这些都是婉贞从那些野史异志上看到的,当时虽然觉得恐怖恶心,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所谓“披麻戴孝”是有名的酷刑之一,将加了药物、熬得有些溶了的动物肉皮,滚烫的一条一条贴在背上,这已经够要命了,更折磨的是,待这些皮条渐渐冷却下来,已经和人的肉皮粘到一起了,再猛地撕下。那可就真是“撕层皮下来”。再硬挺的汉子也早就晕过去了。
婉贞轻描淡写的将过程讲给下面的人听,并说道:“东西好准备,你们收拾去吧,本官可以先跟梁将军喝两盏茶等着。总比在打了半天鬼哭狼嚎还不肯交待的好。”
此言一出,不光是下人,连梁振业都听得冷汗直冒。这还喝茶呢?他回头看看李宛的神情,心想,若不是我事先知道他的计划,只怕此时也会觉得这位艳若桃李的美少年,其实是个阴狠毒辣的小魔头。
下面跪的孙兴已经抖如糠秕,听了这些话几乎背气过去。他此时再不敢拿腔作调糊弄这位看似年轻文弱的李大人。孙星费力地开口说道:“小的确实想起一些事,大人要问什么,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婉贞微笑道:“这不结了,何苦费这么多事?不过你若是没说真话,本官可就有时间去准备炮烙的刑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