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珰的一声。

“拔剑声！”方悦喊道。

“对，但不是这里。而在那里。”

不远处，几个平民小贩，手里拿着扁担、铁钩，冲了出来。背后还有一个剑客，手提三尺宝剑，面无表情，只是站着。

“扑通。”扁担刺进马身，鲜血洒落一地。马上将军还自迷糊，已从马背跌落。

动作利落，干净漂亮，转眼间，小贩便杀死十来个士兵。路旁买卖人，都丢弃货物，四下逃窜，一时拥挤街道，瞬间宽阔。

只是，身后那个黑衣人，依旧淡然不动。

“快！”

一个将军服饰的男子，手持长戟，四下挥砍。虽然以一敌四，丝毫不落下风。

排成一列的士兵迅速散开，朝着小贩围拢过去。黑衣人依旧看也不看。似是等待什么。

“啊！”血柱冲天，身首两离。那位将军手中的长戟，滴落着殷红的鲜血。

他挑死一个，刺死一个，最后两个生生拍死，脑浆迸裂，四下分散。

方悦见了，也隐隐作呕。

“该你了。”那位将军挥舞长戟，指着就是黑衣少年。

士兵们都围拢起来，包括柳若安。

“我们被围了。”方悦惴惴不安道。

“由他们去，我们现在只是看戏。”

黑衣人掀开斗篷，所有人都是一惊，将军也一脸呆滞。

是个女子，面色姣好，冷若冰霜，一双眸子宛若远古寒冰，沧桑冰冷。

“是你！”那将军有些诧异。

“没想到我还活着吧。”那女子泠然一笑，听来却是凶残。

“我不想杀你。”

“但我要杀你！”

女子腾空而起，朝白袍将军刺去。

当啷！

白袍将军一声抵住剑锋。

“我知你心中愤恨，但那时情由，不是你这稚气未脱的孩子所能明白的。”

“我来了就没打算走。”

“何苦呢！”白袍将军长叹。

女子连出数剑，绚烂非常。

女子无意间朝柳若安一瞥，却是美艳不可方物。

四周士兵也聚拢来，将女子围在垓心，饶是她武艺高强，也抵挡不住士兵的攻击。

一道长剑划破她的身子，流出殷殷鲜血。

“救他！”方悦忽然喊道。

“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姐姐。”

柳若安大笑，把那将军的目光吸引过来。

“你可真幸运，遇到失散多年的亲姐姐。”柳若安揶揄道。

“她救过我命。”方悦一脸认真。

“似乎是一个感人至深的故事。我帮你。”

柳若安拍马上前，撞开士卒，开辟出一条血路。

“将军小心！”军中一个小卒喊道。

但，已经迟了。他已被柳若安从马背上飞出去。

三人都陷在垓心，一个事昏迷。士兵们聚拢过来，将柳若安困在垓心。

“你们能拦得住我？”

他一脚踩住马镫，一脚悬空。好似空中掠燕，一把抓住女子的手。很软，但是很冷，冷如霜雪。

此时繁密长枪，宛如蝗虫泛滥。铺天盖地，密不透风。

“我们能出得去？”方悦有些不自信。

“能！”柳若安一脸坚定。

手中长枪直起直落，所到之处，血光四溅，哀声四起。

“放箭！”城楼上射来无数的箭。

“下马！”

柳若安喊着，本人也从马上滚落到旁边的沟渠。

羽箭簌簌，转眼插满大地。两人坐骑，也受万箭穿心之苦，咆哮几声，便轰然落地。

“可惜了。”柳若安叹道。

“我的马。”方悦也十分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