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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1 风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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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罗歪头笑看:“好霸道呢,大姐何时变成独裁家长了?”

大姐却说:“有我在,就不准你乱来。”

*******

夜幕降临,王宫大殿又一次迎来热闹景象,各路元老贵族盛装齐聚,凯瑟王子是从城外军营直接赶过来的——现在奥斯坦行宫的壮观景儿,说实话,他才是最最有家难回的一个。来到王宫,让他苦苦等候多日的父王也终于现了身。王子直奔老人家,本想先到私下里说几句话,谁知国王现身立刻一挥手,司礼官一声响亮高呼,选妃典礼就正式开场了。王子看得磨牙,可恶!这摆明了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嘛,无奈典礼开场,他也只能怏怏的坐下来。

司礼官朗声宣念候选人的名字,然而奇怪的是,一连叫三遍,居然无人入场。再念第二人的名字,还是一样。大殿里立刻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国王眉头一皱,很不悦的质问:“怎么回事?人呢?”

过不多时有仆人慌张跑进来,结结巴巴好像连话都不会说了:“这这……禀报陛下,奉陛下之命,我们按照时间去奥斯坦行宫请人,谁知道……却被行宫侍卫拦阻。说……说……”

国王的眼睛已经瞪起来:“说什么?”

仆人咽一口吐沫,只能实话实说:“奥斯坦行宫的侍卫说……是遵奉阿丽娜的命令,150位王子妃候选人……都……都在闭门思过,说是……什么时候重新学会礼仪,会说人话……呃……会干人事了才……才准出来见人,还……还有一位公主在坐牢,说……说是犯了虐待动物罪……”

整个大殿‘哗’的一声炸了锅,王子努力平服表情才没让自己当场破笑,妈的,的确是死女人的风格,可同时也不由得在心中切齿暗骂,可恶!这不是存心作死么?这这……分明是连他一起坑苦了好不好?怎么替她遮掩摆平啊?

果然,闻听此言国王已是勃然大怒:“混账!这是我请来的客人,是谁给了她这么大胆子?去!立刻把候选人全部带进王宫,还有那个阿丽娜!一起带过来!我亲自问她!”

过不多时,150位候选人纷纷入场,也别说什么盛装打扮了,一眼看到国王都如同看到救星,多少人‘哇’的一声就哭出来。

国王脸色铁青,眼光一扫厉声问:“阿丽娜呢?那个女人在哪儿?”

王子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人丛里却不见迦罗的影子,又过片时,忽然仆从木法萨神情慌张的凑到身边,将一张写满字的羊皮偷偷递给他。打开一看,王子登时惊愕万分。

“嗨,典礼的事不必为难,敬请转告国王陛下,他老人家的目的已经提前实现了,我知难而退,决定离家出走,有什么事等回来再说吧,拜拜。”留言的结尾,居然还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和红桃心。

这种玩笑大概也只有死女人才玩得出来,王子这下真是连鼻子都气歪了,暗自发誓等抓回来一定要按在腿上狠狠揍屁股。

他们的小动作丝毫没逃过国王的眼睛,老父亲立刻寒着脸问:“怎么回事?”

面对国王质询,王子纵然牙根发痒、头皮发麻,也只能脑筋飞转赶快替死女人想办法遮掩:“她……是这样,阿丽娜养了一只鸟……呃……忽然……不知道飞哪去了,她……急着去找,所以……到现在还没回来,父王放心,我这就派人去找……只是这个时间问题……呃,依我看选妃典礼是不是……”

支支吾吾,闪烁其词,以为能骗得了精明老爸?国王一伸手:“给我!”

王子一愣:“给……什么?”

国王气得脸色都变了:“混账!敢和为父耍花招?给我!”

王子不知心中暗骂了多少个死女人,眼看躲不过去,只能乖乖交出字条。

国王一看立刻哈哈笑起来,冷声道:“这不是很好么,她已经用行动证明,自己没有服侍王子的觉悟和资格。”

凯瑟王子这辈子不曾这样头疼过,几乎是哀求的说:“父王,恳请单独叙话。”

国王冷冷一哼:“没关系,反正真正的候选人都已经到齐了,有什么话,等选妃结束后再说吧。还磨蹭什么?开始!”

“父王!”

王子被逼急了,起身道:“既然出席典礼的名单上有阿丽娜,人没到齐又岂能开始?这样吧,阿丽娜做事乖张,冒犯父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务必要把她抓回来一同向父王谢罪,但是现在,还请父王暂行宽待,容我先行告退。”

说着竟转身就要走。

国王怒气勃发:“站住!简直荒唐,抓人用得着你亲自去吗?”

王子却不吭声,国王怒极,霍然而起,然而思忖片刻居然硬生生压下怒火,冷声道:“你跟我来!”

*******

后殿里屏退侍从,当只剩下父子两个人,“啪”的一声,国王竟狠狠赏他一记耳光。

“你混帐!”

老迈的苏毗乌利一世国王,已经很久没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了。气得浑身发抖厉声质问:“也不看看那是什么场合,所有元老贵族都齐在,众目睽睽你都干了些什么?!”

王子低头道:“是,我知道自己当众失态会让父王生气,父王想怎么处罚都绝无怨言,只是……除了选妃这一件!”

终于有机会问出心中迷惑,王子真是一百个不明白:“父王,为什么要弄出这种闹剧?莫非就是针对阿丽娜,我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父王?”

“你想不出?!”

国王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厉声喝问:“看看你自己!这个问题还需要来问我?你是谁?我最钟爱的儿子,寄予无限厚望的继承人,竟然被一个女人弄昏了头!怎么?难道我还应该喜欢她?”

王子茫然抬头:“父王你怎会这么想?我怎么昏头了?”

“你还敢问我?拍着心口问你自己,为父冤枉你了吗?!”

国王声色俱厉,一字一句质问他:“这一年多的时间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还是原来的那个凯瑟·穆尔西利吗?伊苏瓦城外,你为了她深夜孤身出城,陷入马库赛尼的包围独战百人,别人听来是英勇的神话,可是你想过为父听说时是什么心情吗?还有此次米坦尼远征,又是为了她,你孤军深入瓦休甘尼,你以为自己是万军之统帅,还是偷袭敌后的冲锋官?!为了给她治伤,你可以抛却职责远赴巴比伦,巴别塔何等凶险,你能活着回来根本是运气,如果回不来呢?一次又一次,你不计代价不顾后果,我倒很想问问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你老迈的父王?可曾想过你肩负的重任?你还记得自己是王子吗?!”

凯瑟王子的眼眶湿了,疾言厉色包裹下,那深沉如海的父爱让他愧疚。

国王长叹一声,喃喃道:“吾儿啊,你放荡风流,不愿纳妃也不是从今天开始的,我本不想逼你,可是这一次,你显然走得太远了。”

“对不起,是我愧对父王厚爱……”

王子声音哽咽,语气却分外坚决:“我承认,我爱她,有生之年还从来没有这样去爱过一个人。可是,这就如同我爱父王是一样的,都是出于最本能的情感,是我不能否定也无法抗拒的,如果有一天父王遭遇危险,我同样也会不计后果去拼命啊……”

“别说了。”

国王再度发出叹息:“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为了心中所爱,人人都可以去拼命,但却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王。”

凯瑟王子愣住了。

国王无比严肃的看着他,缓缓道:“你常常将‘为王者的觉悟’挂在嘴边,但是你真的知道什么是‘觉悟’吗?我今天就告诉你,所谓的‘觉悟’,也包括你不愿承受的那部分。不要再争辩什么,她走了正好,我不希望再看到那个女人重回奥斯坦行宫。回大殿去,今晚,你必须作出选择!”

国王态度坚决,毫不客气的告诉他:“如果你执意不肯,为父会替你作出决定!”

王子的心沉了下去,他万没想到父王对迦罗的芥蒂已经深刻到这种地步,眼前困局,显然已经没有商量回旋的余地。

许久沉默后,王子似乎也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口说:“好吧,父王若执意相逼,今晚我会当众作出决定,一朝出口无可更改:我!凯瑟·穆尔西利!就在今晚正式立妃——三王子妃阿丽娜·迦罗·爱奥丽丝!除此之外,其他人等全请退回!”

“你……”

国王气得怒目圆睁,王子冰蓝色的瞳仁中满是疼痛,发自肺腑的说:“父王啊,我愿对众神起誓,从没想过要令父亲伤心。可是,我也绝不接受,爱上一个人会成为罪责。更不相信为王者的觉悟,是意味着要抛却所爱才能换取!如果在上为王的人都不知道什么是爱,又如何能去爱这个国家,如何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

国王看着他,目不转睛,父子间的眼神对决,似乎都在拷问着对方的决心。时间仿佛凝固了,面对王子不容动摇的态度,国王还能说什么呢?毕竟,这是在给他选妃,喜欢谁不喜欢谁,要接纳谁做枕边人,又岂是父母真能替他决定的?

不知过了多久,国王终于长叹一声,无奈的闭上眼睛,喃喃道:“难怪有人说啊,父母与孩子的战争,赢家永远是孩子。你呀,到底该让为父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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