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萋萋松了一口气,却不料男人突然拿起审讯室里的拖把水桶,使劲往玻璃窗上撞。叶萋萋连忙把门锁打开,走进去喊道:“别砸了!别砸了,我给你酒喝,你把东西放下我就给你酒喝,好不好?”
男人将东西往她身上一扔,两步就冲出了门,叶萋萋被水桶砸了头,险些跌在地上,眼前黑了一瞬,来不及多想就追了出去。
警局这个时候只剩下几个值班的同志,都已经睡了。审讯室离休息室隔的远,这边的动静丝毫没有惊醒那些人。
叶萋萋捂着脑袋追着那人,“我给你买酒!你听见了吗?跟我回去!”眼看着就要抓住他的衣服,岂料男人使劲一挣,不知从哪个桌上顺了一把工具刀,转身向着叶萋萋挥舞。
“别过来!别过来!”
叶萋萋脚下一滞,眼前微花,她试探着安抚:“把刀放下,我给你酒!你不是要喝酒吗?现在外面天黑了,没人卖酒了,但是我这里有酒,你把刀放下我就给你,好不好?”
男人抓着刀,脸上带着懵懂的神色,喃喃:“酒......喝酒......”
“对,把刀给我,我就给你酒。”叶萋萋小心的向着他近了一步,伸手欲要拿刀。
男人眼神迷茫,嘴里不停地嘀咕着酒,似乎并没注意到叶萋萋的动作,然而她指尖刚触碰到刀,男人便像疯了一样,挥手刺向她,正中腹部,霎时便流血了。他一见了红,顿时清明了些,扔下刀就要跑。
叶萋萋受痛倒在地上,眼前一阵白一阵黑的,昏迷前似乎看见了由远及近的黑色裤脚和皮鞋。
——
腹部隐隐透着疼,胃里也是空空的,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在轻唤她的名字,伴着微微的米香,昏了不知多久,有人在轻轻拍她的肩膀。
睁开眼睛,眼前还是模糊着,一个人影蹲在她面前,声音低缓:“能看清我吗?”
这个声音......叶萋萋的视力慢慢清明,看清了眼前人,她心里微惊。
男人半蹲在旁边,俊逸秀美的脸上线条利落,白皙的脸颊近乎透明,隐在镜框背后那澄澈的双眸深邃静谧,像是吸人深陷的潭水,让人挪不开目光。修身的白衬衫一丝不苟,隐约能看见里面的曲线和阴影,背脊修挺,晕黄的灯光打在他的发顶,虚幻美好,像是童话里的王子。
叶萋萋曾无数次想象第一次和未婚夫见面的场景,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糟糕,一如他们糟糕的第一次通话。
司白见她神色清明,起身端来一碗米粥,扶着她的肩膀坐起,声音温软却又稍带疏离:“先把粥喝了。”
叶萋萋的指尖触到烫烫的瓷碗,看了一眼对面的挂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她突地一惊,顾不得心中的尴尬,问道:“他呢?那个人呢?跑了吗?”说着就要下床。
司白稳稳的扶住她,“比起那个人,你是不是更应该关心一下自己?”
“你腹部的伤怎么样了?”他问道,“我看刺得不浅,还疼吗?”
叶萋萋兀自顿住,右手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食指上的戒指,左手向着腹部探了探,那里的血已经干涸,至于伤口......
她略紧张的看向司白,却见对方笑容浅淡,眸里噙着微光。
“看来是没事了。”他笑道,“先喝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