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刚才回话的时候结巴了,这一点足以让福晋看穿,瞒是瞒不了的。
“福晋,事情原本是很顺利的,不,现在也还是很顺利,并没有任何把柄留在外面。可是,可是,可是……”
“你今日是吃饭猴急咬着舌头了不成?你是谁啊,你是我金婈的贴身大丫鬟,是我打娘家带过来的家养丫鬟!怎么现在竟然和外面那些人一样如此没有主心骨!我就不信,什么事情这么让你失了态,你快说!”
“可是这里面却有一件十分奇怪的事!”
金福晋斥道:“越加玄乎了,能有什么奇怪的事?”
鎏喜这时原本镇静的脸色却变了,看来此前的镇静也是强装的。她语气颤抖:“那汤盅里根本不应该有什么假八角的!”
“你,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金福晋停住了口,定神问道:“那佘太医说的什么莽草不是你叫人放的?等等,你让我理理头绪……你是说:你准备的是别的药材,根本不是莽草?”
“福晋说的正是!我去药材铺打听什么药材合符福晋说的几个要求:有毒,少量不会死人,症状来得猛,当然我说得很隐晦,这个福晋放心。人家药材铺伙计给我开的是生半夏。我亲自研磨成粉,用纸包了交给去的丫鬟的。那个假八角,哦,莽草,我根本见都没见过啊!可它就那么被佘太医从汤料里扒出来,当时我惊得差点叫出声来,辛亏拼命忍了!”
“哼,你叫出来更好,显得你完全不知情!”金福晋皱眉道,这件事情的发展居然以这种奇怪的方式偏离了她的预计,不过又似乎无关大碍,金福晋简直不知道用什么情绪来对待这个事,除了惊诧。
当时在花园书房时,佘太医谈到莽草和八角的区别,她还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心中还暗叹鎏喜怎么想到用这种东西的,以假乱真还真是高明,谁想到这假八角居然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你先前说你去办点事,就是和这事有关吧?”
“是。我怕是那丫鬟拿错了,从鸿禧院出来,我便赶忙去问她,她也很吃惊,说是我的吩咐她哪里敢大意,绝对是拿的生半夏。”
金福晋紧抿着嘴,沉思不语:这假八角的出现,对自己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鎏喜,你早就想过了吧?”
鎏喜点了点头:“是。福晋,刚才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寻思这件事。我想,这事恐怕还是和哪个院的福晋脱不了干系,不大可能是丫鬟作祟。只是事有凑巧,和我们的计划撞上了。如果真是这样,也许倒是一件好事呢。”
“我也是这样想。如果真是哪个福晋,那她的目的和我们的也**不离十了,总不会是要害王爷,那佘太医也说了,这点假八角死不了人。如此一来,倘若日后真有什么,我们也正好抓她来垫背。”
“嗯!就是不知道这人是谁?”
“真有这么个人的话,她必然日后还有手段使出来,还怕抓不到她的首尾?再者,她这针对谁的?还不是兰芝琴!总不可能是夏福晋吧,夏福晋可碍不着谁。”
鎏喜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一个人,说道:“福晋说,这人必是针对兰福晋的,这后府里几个福晋,只有瑾福晋最有可能,难不成是她?”
“瑾安容?她什么时候放的假八角?而且还丝毫不着痕迹,我怎么觉着她没这通天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