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福晋想借王福晋打探一下此事传开后有些什么样的后续。
“这事头两天早传遍后府,自然知道的。听说是兰福晋举荐的,不晓得是不是,不过我听闻瑾福晋有些不悦,倒是金大福晋认为这安排挺合适的,昨儿在太福晋那请安时,金大福晋还对太福晋说,沈福晋为人可靠,甚是让人放心。”
闻言,夏福晋颇感意外,当然瑾福晋不悦是意料的。金大福晋的态度让她不解。
没想到金婈如此淡定。
金婈对沈福晋抱着轻视的心态,认为沈福晋不足为患,这一点夏福晋早已料定,这也是当初她让兰福晋举荐沈福晋的缘故。
即使如此,多一个人掺和也难免碍手碍脚,不利于行事,为什么金婈竟然一点不满都没有呢?倒是一副乐观其成的范儿,这点夏福晋还真没有想到。
“瑾福晋为人不喜纠缠,大概觉得她自己掌管,行事乐得利索干脆,也在情理。金大福晋身为府中掌事,万事自是大局着想,不比旁人,这件事既然太福晋认可,金大福晋也认可,是最好不过的了,也省却了我的许多不安啊!”
王福晋点点头。
继而脸上显出些迟疑之色,像是有什么顾忌的沉吟了一下,微微带笑道:“夏福晋病体自然是不便受理此事。我听说…,也是不晓得谁传的,说是兰福晋原本是举荐夏福晋病愈后再去的…”
馨月果然把这话儿传出去了,身为屋里丫鬟,少不得为自己主子抱屈。
丫鬟之间说些体己话,这么传来传去,几个院所大半都传遍了。
屋里丫鬟再给自己主子吹吹风,是免不了的。
至于此事是否真有,那一点都不重要,没有人去追究谣言的真假,愿意信者就会选择相信,不愿信者会选择不信,这就是夏福晋的目的。
夏福晋回道:“这个话又是谁传的呢,我自己倒不知道……”
王福晋道:“也是,下人们喜欢瞎传也是有的,不过,兰福晋幸好举荐了沈福晋,依我愚钝猜度,夏福晋……并不甚是愿意出来理事。”说着,手轻轻落在夏福晋的手上,眼里蕴着笑意。
夏福晋甚为意外,没想到王福晋看人事这么透,更没想到她会把话说这么透,果然是个不掺和纷扰的人,心中无事,自然言行无碍。
夏福晋道:“我才进府,因担心不堪此任,未免有些怵,想必王福晋也明白我这担忧。”
王福晋拍了拍夏福晋的手背“你别想太多,不管如何,现在这事也有了合适人选,你安心养着不两全了吗,我也不耽误你休息了,先去了,过几日再来看你。”
夏福晋要命人来送,被王福晋阻了,自己撩帘去了。
夏缊婧微微叹了口气。
若都是王福晋这样心性的人,自己上一世又怎会如此结局呢,可恨这样的人在这后府里是少有的,可叹上一世竟让金婈这种人占了上风害了性命,处心积虑得逞上位。
幸而可喜的是,今朝归来了。
在今日的夏缊婧而言,一切都有机会,她不急,一点儿都不急。
前世今生,唐大福晋和夏福晋,绝然不同的两人。在唐大福晋面前处处陷阱处处机心的后府,在夏福晋眼里,则机会丛生,生机无数,而她静静于琮珠院候着,静待时机,静待各种躁动悄然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