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
姐姐日后不宜多来琮珠院,有什么信就让宝环递与馨月,但切记要密封封口。
并谨记,日后任何手信往来,都要阅后销毁,不留痕迹,包括这封。
兰福晋看完,便当即叫宝环点燃灯烛,将纸递上火苗,顷刻化为灰烬。
宝环问道:“福晋,夏福晋这是什么意思?”
“她那琮珠院有可能安置了谁的耳目,她这是小心行事为上啊,以后咱们也要谨慎一些,夏福晋说了,以后有事就和馨月传信,但不可透露内容,你记住了。”
“知道了。福晋……夏福晋的话咱们真的需要这么去照做……?”
兰福晋闻言怔了怔,望着身旁桌上噼里啪啦炸裂的灯火悠悠说道:“真多话,宝环,你瞧这灯花是不是该剪了。”
“是,我这就去剪。”宝环去取剪子。
独坐桌旁的兰福晋望着还在炸裂的烛火,神思深陷。
金樽院里,正在吃晚膳,外传瑾福晋来访。
金大福晋皱眉:“这会子吃着饭来什么,越来越不懂进退了!”
鎏喜回道:“奴婢这就去通知她在右廊上的屋里等候。”
金大福晋一摆手:“算了,既然来了就让她进来”,眼看鎏喜又道:“省得她回头闹意见!”
鎏喜点头去请。
旋即,瑾福晋便进来了,人还没落座口里就噼里啪啦唠叨开了。
“大福晋,您说说看,天下有这样多管闲事专干损人不利己的事的人吗,那园子反正又不归她兰芝琴管,横竖和她什么干系!那夏福晋病了不能来协理了,她偏偏又去举什么荐,把个沈福晋塞进来协理我,这是什么意思啊,兰福晋她眼里还有没有金大福晋您啊?您说说……这”
“够了!”金大福晋不耐烦的打断了喋喋不休的瑾福晋:“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我晚膳还没进完呢!”
瑾福晋这才注意到榻几上的杯盏未撤,低了声但依然犹有不甘道:“妾身莽撞了!不过这也是因为太生气了啊,妾身自己倒还不算什么,可兰芝琴辱的可是金大福晋啊,您不能就这么让她们得逞啊!”
金大福晋金婈很看不上眼的望了望瑾福晋,很快又随即换了副神色,站起来安抚瑾福晋落座,唤鎏喜去斟茶来给瑾福晋压压惊。
“看你这副模样,我还以为天都要塌下来了呢,这等样子怎么能成事!你这毛病能不能给我改改?”
话是这么说,金大福晋内心可根本不这么想,她几年前相中瑾安容,一半也正是合意瑾安容这种沉不住的脾气,正好能为她所用。
不过凡事总是利弊相存,瑾安容这种性格在有些时候又很招金大福晋烦她。但烦归烦,虽然有时候金大福晋真是从心里看不上瑾安容这路人,可是主子对可用的家犬不能计较细节。
瑾福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福晋这话都说了好多回了,可妾身总是不长记性,妾身太不争气了,又沉不住气了!只是这事实在是太可气了,那兰芝琴未免也太多事了!大福晋您说是不是!”
金大福晋压抑着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鄙视,只是从鼻子里很轻描淡写的哼了一声:“人家一点都不多事!这点眼力你都没有,这几年跟着我也没历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