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两者都爱,难以抉择(10000字+)
2016-04-13 作者: 晨美人
105、两者都爱,难以抉择(10000字+)
“郡王爷。”见识殷翼,采儿也浅笑着作揖,顾盼更是笑得猥琐,也想凑上去,但看了看旁边的采儿,又不高兴地努嘴作揖。
“王爷吉祥。”
殷翼也对顾盼笑了笑,只是游廊里相隔好几米的距离。
“上次听嫂子说的那首诗,本王也忽然有了些想法,不知嫂子愿不愿意听一听。”
殷翼脸上明显一阵青涩,似乎怕采儿拒绝般。
“当然可以,王爷,不如去那边亭子?”
在这后宫,最无聊的就是这些不受宠的妃子,采儿倒是心里澄澈,并未有任何非分之想。
她的心,早跟着青然跳崖的那天,一起去了。
只是觉得郡王爷是帮助冥皇宫变的得力助手,不可怠慢了。
款步而出,采儿在前,殷翼在后。
“红竹游廊一片香,粉妆玉砌佳人藏。本是无心过穿堂,哪知寒梅半身凉?”
(萱萱瞎写的诗)
石凳上有些凉意,只是见殷翼爽朗坐下,采儿也讲究坐着,但在听到殷翼的诗后,眼眸立即抬起,惊讶地看着他。
殷翼的诗句是把自己比作那红粉佳人,独自依靠在游廊里赏花,没有良人,心比那凌寒而开的梅花更冷上几分。
梅花的孤傲只是伪装出来罢了。
像是遇到知音般,采儿自小跟着自家小姐念书,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只不过,这些她都掩藏着,因为觉得没必要让人知道。
“知音难求,若得蓝颜,夫复何求?”
采儿也浅浅笑着,脸上微微泛起红晕。
看着采儿那娇羞的样子,还有郡王爷温柔如斯的笑意,顾盼是在那干着急。
她没读过书,更不识字,这些附庸风雅的诗句她更是完全听的云里雾里的。
只是她看得出,这个忆妃也不是什么好货,居然和郡王爷勾搭上了!
“顾盼,你去我屋子里拿两个手炉来,本宫与王爷还要在这里坐坐。”
忽然想到什么,采儿急忙打发了顾盼。
而顾盼,则是瞪了采儿一眼,完全误会她是故意要把自己支开。
“风骚,风骚!”
顾盼慢吞吞地在游廊走着,心里嘀咕骂着,冻死你们,我就慢慢地。
见顾盼终于消失在游廊里,采儿这才定下心来。
只是殷翼的脸上依旧挂着笑,“你的宫女似乎很不让人省心啊。”
说着,那神色里略微一丝担忧。
采儿只是轻轻别开头,镇静了会,才道,“王爷,太子登基那日就是宫变之时,小姐该注意了,如今皇上失忆,行同痴儿,是万不可带着皇上来的,只能先委屈王爷,做着弑君夺位的乱臣贼子了,但,待一切澄清,当大家知道这皇宫的皇帝是假的时,王爷便是这殷朝的第一功臣了。”
眼眸低垂,殷翼忽然不笑了。
“本王与皇上是亲兄弟,又怎么会在乎这些虚名呢,更何况,本王…”
深深看了眼采儿,终究将话咽了回去,殷翼尴尬一笑。
“更何况,两位嫂子本王都非常喜欢。”
“是么?那本宫就待皇上和小姐谢谢你了。”
说毕,采儿就站起,轻轻作揖,却被殷翼一把搀扶住。
然后,他的鞋,却不偏不倚正好踩在采儿长长的裙摆上,让她惊呼一声,便倒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脸立即羞地通红,采儿的脸紧紧贴在殷翼的胸膛上,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而那心,早就快要跳到了嗓子口。
耳边是冷冷的风声,伴随着殷翼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对,对不起。”
此时的殷翼脸同样火辣辣一片,两人都十分青涩,身体分开,却再也不敢再看彼此。
“我。”
几乎是同时开口,两人都猛然抬头,四目相对。
这是第一次,采儿正儿八经地去打量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二十靠边,略显青涩的脸上带着弱冠男子的成熟。
肌肤甚是白皙,犹如凝脂,而那眉宇间,更是傲然一番正气。不似青然王爷的文质彬彬,也不似冥皇的冷酷淡漠。
他给人是一种温暖,如春风般的笑意,带着浅浅的梨涡。
对,就是既可爱,又正直。
采儿在心里默默定义,不觉又一阵心跳加快,只是她不清楚,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愫。
顾盼手里抱着披风,老远就看到采儿和殷翼在那眉来眼去,不禁脸一沉,将手中的披风狠狠一拧。
“亏我冒着大风去给你拿披风,你倒好,在这里勾搭人!”
嘴里默默嘀咕着,顾盼忽然长长一声,分明就是要去坏人事。
“娘娘,您该回宫了吧,仔细身子着凉了,皇后娘娘该怪罪奴婢我了。”
那语气十分不满,还带着慢慢的妒恨。
殷翼心里老不爽利了,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他,忽然也狠狠瞪了眼那边的顾盼,示意让她注意尊卑。
可是顾盼哪里觉得有什么尊卑啊,她只知道,自己的主子,以前也是个奴婢,凭什么她这么好命啊。
“好了,王爷,本宫回去了,你保重。”
说道保重的时候,采儿的眼里分明晶莹了一片,因为这一见,就不知还会不会再见了。
未来的他,即将要背负着弑君夺位的骂名,而且,能不能成功,也是个未知数。
心里忽然一紧,连她自己都道不明缘由。
也许,这是第一次,她觉得有个男人如此待她吧。
顾盼也不移步,采儿只是自顾自地过去,在后宫的这些日子,当真把她的性子磨砺了。
就像个没有反抗力的人般。
见两抹身影就要消失在红廊里,殷翼忽然喊了句。
“梅影成双,觥筹酒杯亦成双,皓月水月本无样。”
最后人成双的话,殷翼还是忍了回去,采儿只是默默摆手,止步却终究未转身。
这句诗,她听得懂意思,他在说,他喜欢自己。
这是第一次,有这样一个男人向她述说衷肠。
殷翼矗立在凉亭中,始终没走,直到那身影再也看不见。大手仔细小心地从衣襟处掏出一样东西。
正是一条白色的丝帕,采儿那日落下之物!
“采儿,你等本王,等本王功成名就,本宫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皇兄将你许配给我,相信皇后嫂子也会答应的,你呢,只要你也肯。”
寒风吹过,将殷翼耳边的青丝吹过。
他放荡不羁了二十年,却是第一次,真真正正有种心痛的感觉,看着她在后宫被冷落,看着她每日愁肠不快乐。
褚月和无心从地牢出来后,便又去了天牢。
黑暗的牢笼里,此时瑞王已如丧家之犬般躺在麦秆上,全身是伤,不仅如此,伤口处还留着满满的脓水。
怎么还有人胆敢对爹爹用刑!?
褚月愤恨着,赶紧吩咐狱卒将牢门打开。
只是那牢头却迟迟不动,处在那里。
“你聋了么?本宫让你打开牢门!”
那牢头哆嗦着,双手颤抖,“回娘娘,奴才不敢,这,这是太后娘娘吩咐的,说里面关的是死囚!”
“放肆,究竟这后宫是皇上大,还是太后大?”
褚月急了,一把就想抢过牢头手上的大串钥匙。
可是手还未伸出,耳边便一声嘲讽的笑声。
“皇上是本宫生的,你休想挑拨本宫与皇上的骨柔情!”
视线中,一个一身火红衣裳的女人翩跹而来,那妖媚的装束,让人看了哪里还有什么一宫太后的样子。
妖女,这样子和魔教的妖女分明无异!
无心冷僻着眸子,像是怕容月伤害褚月般,将她一把护在身后。
“好,很好。”
看着自己儿子的举动,好像自己是洪水猛兽般,容月那狭长的眸子狠狠一眯缝,嘴上说着好,心里却是狠狠诅咒,巴不得褚月早点死。
眼睛似是十分不屑地看向牢笼里晕死的人,容月佯装温和地笑着。
“狱卒,你去拿水将他泼醒,记得,要冷水。”
看着容月那高傲挑衅的姿态,褚月简直是气到不行。
无心却是一把挡在狱卒的前面,让他左右为难。
容月脸色猛然一沉,“怎么!?你还要为个死囚如何?皇上!”
那只溃烂的手猛然从衣袖伸出,正好被无心看见,容月狠狠一抓,无心便又不在说话了。
这是之前他们的约定,倘若他乖乖听自己母妃的话,做了这殷朝的皇帝,母妃便会将雪儿身上的毒解了。
为了以后生出健康的孩子,为了雪儿长命百岁,无心只好忍了,只好像个傀儡般,羸弱地任由容月摆布。
看着无心松开手,褚月眸子里满是忧伤,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个男人不是说保护自己和爹爹的么?
前一秒,在雪地里,他还那么信誓旦旦地说着,可是此刻呢,再看到她的母后之后,这个男人又是何举动?
看着狱卒进去,端着一大盆水,褚月猛然就冲过去,一把揽住。
“你若再要羞辱爹爹,本宫来代替,本朝以孝治国,父亲受难,女儿哪有坐视不理的?”
看着褚月那不卑不亢的神色,容月眼眯缝地老长,好!好!她要得就是这个女人的倨傲,这是她自找的!
眼里一道阴狠,也不顾跪着的人腹中是否怀着的是自己的孙子,容月对那狱卒狠狠一瞪眼。
只是冰凉的水泼下,褚月却被推开,那水就顺着无心乌黑的发流了下来,瞬间湿了全身。
“你!好,好,真好啊,来人啊,把死牢里的人带去本宫那!本宫亲自处置!”
看着自己儿子如此不争气,容月恨的咬牙切齿。
先是皓月,现在是无心,所有和这贱蹄子相处过的男人,都会被磨灭了心性,变得优柔寡断起来。
就如当年的莫然,林静雪啊,林静雪,你跟你娘就是一个货色!
容月冷哼一声,横眉瞪了眼无心,窝囊废!
她恨恨地离开,猛然将袖子一甩。
褚月想要去拖住拉走自己爹爹的两人,却是无济于事。
耳边一声哐当声音,牢房楼梯的铁门被甩地摇摇晃晃。
“雪儿,别难过,朕定是会想办法的。”
无心伸出手,想要揽上褚月,却被她狠狠瞪了眼,一把甩开。她以为自己用尽办法让他相信太后是多么卑劣后,他会毅然帮自己。
可是,她千算万算,竟然没有料想到结果会如此。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无心和容月的母子关系。
她也不知道,容月是怎样一个母亲,拿自己的生死来要挟无心。
看着无心的大手凭空甩开,褚月眼里只有恼怒和鄙夷。
猛然起身,不去看被自己弄地一脸忧伤的人,大步离去。
无心的拳头紧紧握着,看着褚月那决绝的背影,那一秒,他竟然觉得是那样的心痛。
有种呼吸突然停止的感觉。
※※
因为无心的先下手为强,朝堂之上,他和众大臣决议,按照本朝长幼有序的制度,立皇长子冥千幻为太子。
于三日后举行立储大典。
幽暗的宫殿,容月一身妖娆,于青花帐子下坐着,旁边是两名宫女揉腿,两名宫女垂肩,另两位宫女则蹲着在给容月修理指甲。
常儿站在旁边,看着容月如此悠闲的样子,不禁提醒。
“太后难道真的纵容皇上如此吗?”
眼睛眯缝着,容月唇角勾起一弯阴狠算计的笑。
“本宫与皇上谈了条件,这太子之事暂时册立,今后还是要废黜的,并且绝不可立端氏的儿子为太子。本宫拿解药为筹码,他便信以为真。呵,册立那日,便是林静雪毒发身亡之时!”
常儿谄媚地笑着,一脸宫闱和佩服的模样,直称赞“娘娘妙计!”
褚月回到中宫后,心里还是置气的,只是如月传了小李子来的消息,说是确定三日后举行册立大典。
手中的花瓣揉捏着,褚月摆了摆手,心里因着有气,吃过午饭,便早早休息了。
这几日她常常做梦,醒来后却什么也不记得了,总之心里很不踏实,眼皮子也跳地飞快。
“娘娘,您身体不舒服么?”
如月见褚月睡了一个下午都没见起来,走进掀开帐子,关切地问道。
褚月午睡一般很浅,只是微微眯缝着眼睛,摆了摆手,“有了身子会贪睡的,你且自个儿去休息吧,本宫想再睡会儿,晚饭也不必喊了,没胃口。”
为着今天的事,她是当真心里堵得发慌,在□□辗转了几个来回,也不知想了些什么,终于沉沉地睡下。
不知睡了多久,当褚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周遭已经一片黑暗,屋子里静悄悄的。
头也昏沉,许是睡了许久的原因,褚月刚想坐起,却感觉有一双手将自己的腰肢环抱住,惊地她猛然瞳孔放大,想要呼救。
只是很快,一股熟悉的味道让她渐渐平静了下来。
耳边浅浅一声低低的呼喊,“姐姐娘子。”
心扑通狂跳,那一刻,褚月只觉脑子一片空白,她睁大着眼睛,呆愣了半晌,却猛然回头。
黑暗里,看不清楚人的样子,可是那轮廓,那气息,褚月几乎快要晕厥过去了,一把便将眼前的人抱紧。
“傻子,怎么是你?我是在做梦么,肯定是梦,你怎么会进宫呢?”
褚月喃喃着,竟忽然就开始流泪起来,她抱着殷青钺,身子颤抖地厉害。
只是殷青钺脸拧地厉害,他完全被褚月禁锢地不能呼吸里。
大手拍上抱着自己人儿的脑袋,像哄孩子般,殷青钺浅笑着,“乖,姐姐娘子哭,难看。”
噗此。
褚月带着笑又哭,把殷青钺放开,手胡乱在他脸上摸着,又欣喜地蹦了起来,一把再次拥入他怀里。
“就算是梦我也要抱紧你,让你永远不准走。”
“不走,冥冥想娘子。”
殷青钺看着怀里的人,也联想起了很多。
他在浅水村的山头坐等,每天鸡鸣了就带着二宝去,到了太阳下山才回来,如此足足快两个月了。
就因为隔壁的二婶子跟他说,这样等着,娘子就会回来,只要每天在山头喊几句,娘子就能听见。
“冥冥每天等娘子,每天喊,姐姐娘子听到?”
殷青钺忽然也孩子般语气撒娇了起来,似乎有些委屈。
“每天等?”
褚月将殷青钺推开,夜色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借着月光看清他眸子里一阵晶莹的东西。
“傻子,真傻!”
边哭着,小拳头已在殷青钺的背上不断地砸着。
“娘娘。”
夜色里,忽然一声熟悉的声音将褚月吓住,原来是甲子将殷青钺带进宫的,如今的殷青钺,一身太监打扮。
甲子在黑夜里看着褚月和殷青钺你侬我侬,忍住,终究还是说了声。
“娘娘,青龙姐姐一直在暗中调查,发现了一件事!”
此时褚月已将殷青钺拉到榻前,而甲子也站在旁边。
因为怕人发现,所以不能掌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