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是穿越重生。
她凄美地笑着,再也无力去管上面的人或为权势,或为天下的争斗。
好累,她终于可以休息了,可以好好休息了。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
身子不断在向下落,褚月捂着肚子,还想要以最后的力量来护住这个孩子。
只可惜,已无用。
“雪儿~~~”
悬崖上的人吼叫着,声嘶力竭着,想也未想,也一并跳了下去。
青然与褚月,两人对视着,却仿佛中间隔着一道永远跨不去的鸿沟。
任凭青然如何想要伸手握住褚月的手,可是褚月一直在下落,他也在。
脚猛然一蹬,男人的重量比女子重,又加上他的猛然用力,不一会儿青然便紧紧地握住了褚月的手。
用力一抬,褚月被翻在了上面,而青然则紧紧地抱着她,压在了下面。
“即便是要死,也要我先死,那样就没有违背我的誓言了,因为死了,就不能保护你了。”
青然笑着,嘴角汨汨流淌着一股黑色的毒血,即便不跳崖,他也会毒发身亡的吧,能和她一起死,很好。
“傻瓜,你不该陪我一起死的,不该。”
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打转,一滴滴泪冰凉,落在青然的脸上。
“傻瓜,不哭,即便咱们过黄泉路,喝了孟婆汤也别互相忘记。”青然紧紧抓着褚月的手,眼角也点点泪光。
“嗯。”再不用多说什么,褚月点头,就让这个世界就此安静下来吧。
山上的打斗依旧,而山崖已再无半点声音。
殷青钺如疯子般喊着,吼着,“不~~~~”。
他的雪儿,他还没来得及对她说抱歉,还没来得及对她说海誓山盟。
手中的剑紧紧握着,殷青钺已失去了所有理智,将眼前的人胡乱砍死。
拖着长长的剑,殷青钺来到刚才褚月落下的地方,雪地里浅浅坠落一个耳坠,只是它静静躺在雪地里,再也和自己的主人碰不在一起。
“杀!给朕将这些人统统杀死!”
怒吼的声音回荡在天际,殷青钺仰头大叫着,眼睛嗜血。忽然他丢下手中的剑,也一并朝山崖跳了下去。
他本以为自己舍不得那皇位,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在乎这个女人。
他本以为自己来找她回去,只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
他本以为当他看到她和青然又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会很冷静。
太多的太多,来不及去思考,可是行动已做了最好的表达。
当身体跌入万丈深渊的时候,殷青钺笑了,在他那不苟言笑的脸上,第一次,他笑地那么坦然。
就算是还你们母子两条命吧!
“皇上!~~~”
山上和山下,雪国的兵马被杀地不剩一人,而无心则见大势已去,冥皇又和那王爷,御妃一起坠崖,算是大功告成,趁机逃了去。
“夫人!~~~”
甲子和采儿也身受重伤,可是等她们来到山顶的时候,早已伊人不在。
泪水不听话地直下,采儿一把扑在甲子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甲子,怎么办?夫人她死了,死了。”
采儿抽泣着,心比刀割还痛。
※※
雪后的初次放晴,空气格外新鲜。
万物重新在阳光下,似乎又有了新的生机。
身上好痛,下身也好痛,褚月拧着眉,努力地睁开眼睛。
她死了吗?还是重生了?
看着清晨射进眼睛里的第一束阳光,褚月艰难地伸开手想要遮挡住,可是仅仅如此,也感觉全身要被撕裂般。
她忽然感觉到什么,立即翻下身。
她没死,而且她的身旁还躺着青然!
心下十分感谢上苍,褚月激动地有点想哭,然后急忙去摇身边的人。
“哥哥,哥哥你醒醒。”
褚月低声地喊着,手指在青然苍白的脸上触摸,他的脸好苍白,真的好苍白。
心口微微酸涩,眼泪止不住又流了下来。
只是呼唤了青然许久,都不见动静,一种莫名的恐惧和忧伤越来越在心头凝重。
褚月颤抖着手伸向青然的鼻息,感觉到手指的微弱温度后,不禁猛然抱住青然。
“哥哥,还好,还好你没死,还好你没死,你死了雪儿怎么办?你死了雪儿要怎么办?”
褚月絮絮叨叨念着,将青然的头深深抱在怀里。
她必须找个人家帮青然看病,对!
心下想着,褚月才打量起这四周的环境来,离他们不远处,是一个巨大的湖泊,烟波浩渺。
也许是他们掉下的时候正好跌入这湖边,然后湖水退潮,他们才得以幸存。
可是这里四周都是悬崖峭壁,根本无法再上去。
视线打量到自己身侧的一条小路,褚月艰难地将青然扶起,朝着那小路而去。
空山峡谷,必有高人,就是不知他们有没有这个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