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说的如何了?”马车上,褚月斜靠在嘴里侧,闭着眼睛,气色看起来不好。采儿十分担心地问,怕她身子有什么不爽利。
“无碍,只是毕竟要杀人的大事,胸口还是觉得很闷。”是,现在的褚月觉得很有负重感,现在的她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只能一直往前走。
“去春竹巷,甲子已经把香料放在那里了。”
重新回宫时已经有惊无险了,侍卫见到采儿和褚月手里拿的香料,便迅速放行。
“小姐,要不要去墨鸳阁,探一探冰雷夫人的口风?”两人在宫道上走着,只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议政殿的酒宴还未结束,所以此时宫人还比较稀疏。
褚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宫墙远处的明日,已经到了东边天。
“先不管了,她应该不知道。”
采儿点点头,于是两人再未耽搁,直接回了静雪斋。
此时甲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着二人,急忙迎了过去,接过褚月手上的东西。
“可好?”褚月有些激动地握着甲子的手,才缓过神来。
“恩,奴婢是亲自送公主上的马车的,公主也让奴婢带一件东西给你,说是先帝送的,万一娘娘有需要,自可以拿出这信物,就连皇上也要竟让三分。”
甲子说着,谨慎小心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明晃晃的东西。
是凤血宝玉!
褚月好奇地接过那如血的玉,她记得蓉妃当时就是拿着这玉,诬陷了羽灵的。
细细一看,褚月才发现,原来这凤血宝玉是一对的,而这只是其中一半,这一半没有经过雕琢,而蓉妃那块是被加工过的。
“好妹妹。”褚月将玉握紧放在胸口,泪水吧嗒就流下了。这玉是当真能救命的。
“娘娘,快些擦擦吧,咱们进去再说。”甲子将东西抱着,然后三人缓缓进了大殿。
采儿急忙唤宫女去备茶,和殷翼慷慨陈词了那么久,褚月是当真觉得口渴了。
“还是小采采你贴心,知道我嗓子肯定此刻干燥了,还吩咐在茶里加了薄荷,真的很是清凉。”
褚月眯缝着眼笑,然后将茶一口喝光。
“对了甲子,过几日爹爹也要出征了,咱们做的那些大衣和刺绣都拿出来,你得空赶紧送去。”
“是。”甲子应声便要朝柜子走去。
“还有,今日我借了青然王爷做幌子,你们得了机会,帮我去和王爷传个话。”
“是。”甲子刚走过去又回来。
“还有还有,从我那首饰盒里选几件稀奇的给冯媛送去,再带些汤药,记住都得夜深了再去……”
如此来回了好几次,甲子也来来回回了好几次。
“娘娘,您该好好歇息了,这些采儿来帮你吩咐,一定都办好。”看着小姐如此,采儿禁不住默默流泪,如今的小姐,当真是又辛苦又累。
早知如此,当初王爷就不该送小姐入宫。如今的小姐,哪里似八年前那般爱着皇上啊。
皇上也有三宫六院,一个月来小姐这的时间也不多。
心中苦涩,本以为王爷回朝,小姐就再也不用相思成疾了。
“好吧,我休息,那就麻烦小采采了。”看着采儿低垂着眼睑,甲子满头大汗,褚月忽然笑了起来。
自己怎么这么婆婆妈妈了。
“都去吧,被我备好洗澡水,我泡泡就睡。你们就别伺候了。”
采儿和甲子都点点头。然后吩咐宫婢取了玫瑰花瓣和安息香。
屋子来来去去,总算安静了下来。红纱帐内,一股香烟袅袅。水汽更是氤氲了整个帐子。
红色帐子里,褚月光滑的藕臂拿着舀轻轻弄了点水,又仔细地送脖子处倒下。
汨汨流淌的清水如瀑布般沿着丝滑的肌肤下落,又重新滴在玫瑰花瓣上。
滴答滴答……
好闻的安息香让人昏昏欲睡,褚月就那么躺在木桶里,渐渐觉得眼皮子十分沉重,慢慢睡了过去。
只是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耳边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让褚月猛然睁开眼睛。
“谁?”她警惕地身子前倾,以双手护胸,只是衣服搭在屏风上,要拿就必须站起。
没有人回答,但是褚月能够感觉到那个脚步声。
忽然,一双大手将褚月从背后楼紧,让褚月吓了一跳,猛然一口就咬在那人的手臂上。
“你前世是疯狗吗?就知道咬人。”微微嗔怪的语气,带着一丝醉意。
褚月急忙转身,瞪大眼睛,“皇……皇上……你……你不是在酒宴上吗?”她几乎不可置信了,是在做春梦了吧?
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脸,好痛!不是梦!
殷青钺依旧浅笑着,只是那双眸迷离地血红一片,他身上浓浓一股酒气,让褚月十分厌恶地缩了缩身子。
“那个,皇上,臣妾在洗澡,你可不可以背过去啊。”真是难为情啊,这个大男人有偷窥癖啊,怎么人家洗澡还进来。
不好好和那些妃子大臣喝酒,来自己这里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