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季,咱们就快出发了,我想此行怕是险恶非常,你要有思想准备啊。”陈必达对安国少季说道。
“什么,险恶,陈大人,不,陈大哥,你把话说清楚,怎么来的危险啊?”安国少季有点着急地说。看来他把此次出访当成游玩了,对此行的危险一点准备也没有。陈必达心想:“必须把此行的关键要紧之处告诉少季,不然他这个人没脑子,又好酒贪杯,会坏事的。”
想到这里,陈必达示意安国少季坐过来,然后对他说道:“少季,咱们此次出访,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原因很简单,南越国已经建国快一百年了,而且他们素来仇视汉人,尤其是南越国的丞相吕嘉,此人是南越国的三朝元老,门生故遍布国内,我想对于议和,吕嘉一定是会反对的。吕嘉代表的是南越国旧的官僚势力,但他们非常强大,也最难对付。咱们此行的最大优势在于南越国的樛太后是咱们汉人,但也就这点优势了,而且她一个女人,虽然身份尊贵,但手中没有实权,到底对咱们议和能有多大帮助,说实话,我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安国少季静静地听着,虽然他没有全听懂,但大体上听明白了。
“陈大哥,我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安国少季说道。
“那你现在快回去收拾行装,咱们明天一早就出发。”陈必达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遵命,大哥。”
“叫大人!”
现在的广州是中国知名的大都市,所谓“北上广深”,但西汉时的广州,不,应该叫番禺,却远离中原文明,也正因为如此,番禺城自成特色。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再加上赵佗几十年来的苦心经营,这里的商业贸易极为发达,俨然是当时的商业中心,贸易大都市。
陈必达没有心情观赏番禺城的繁华景色,由他所率领的使团经过一年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番禺城,但他在当地百姓的眼中,并没有看到多少对使团到来的欢迎,相反,他看到的更多的是怀疑和厌恶。他在思考着此次议和该怎样进行。
使团被南越国的迎宾人员安排进了客栈,等着明天被南越王和樛太后召见。安国少季刚安顿下,就立刻嚷嚷着要找姑娘喝花酒,还舔着脸请陈必达批准。
“这家伙到哪儿也改不了这个毛病。”陈必达心想,很不耐烦地摆摆手,安国少季一抱拳:“谢谢哥。”就带着几个随从一晃一晃地走了。陈必达没有什么心思喝酒,看着天色渐晚,他也离开了客栈,到街上走走。他想看看二千年前的广州究竟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