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爵都尉汲黯进言道:“陛下,臣素知陈必达为人。此人满腹韬略,人品端正,是我大汉不可多得的良将。臣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等丑事。但臣也相信唐蒙将军的为人,所以臣以为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臣恳请陛下明察。”
内史郑当时进言道:“陛下,臣附议韩大人。陈必达来历不明,人品不端,此时绝不可以付之兵权,否则必为大患。臣恳请陛下先削去其兵权,然后将陈必达下狱治罪。”
汲黯说道:“郑大人,此事尚未查明,怎么能仅评一封书信就将领军大将下狱治罪呢?”
“此事明明白白,汲大人为何说尚未查明呢?莫非汲大人与陈必达有旧?”郑当时阴险地说道。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汲黯愤怒地说道。
“好了,都不要争吵了。”汉武帝说道,“朕爱惜人才难得,所以破格提拔陈必达于马奴之中。不计较他的出身,授予他讨虏将军的称号,并让他率领大军出征匈奴。此人竟罔顾法纪,在中军大帐中污辱匈奴妇女,着实可恨。廷尉张汤。”
张汤出列:“臣在。”
“立刻抓捕陈必达,交廷尉署审理。”汉武帝下达了命令。
“臣遵旨。”
散朝后,张汤走出未央宫。还没走多远,就被一个人给拦住了。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诸邑公主。诸邑上前一步,向张汤行礼:“诸邑拜见张大人。”张汤赶忙还礼,说道:“公主殿下言重了,殿下来找下官,不知有什么事?”诸邑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张大人,唐蒙将军在信中所奏之事,绝对不会是真的。我也绝对不相信。我想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说呢?”“这——”张汤一时语塞,“张大人,你不必为难,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陈必达如果真的犯了法,任谁也救不了他。但是如果他没有犯法,谁也别想陷害他。”“公主所言极是。”张汤说道。
“张大人,我这有一封书信,烦劳大人带去前线,交给陈必达,他看后自然会明白的。”说完,诸邑公主拿出一封信,交给了张汤。张汤接过信,告辞离去。诸邑公主眼含热泪,自言自语到:“不知道你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此时的陈必达正率领大军准备从河西走廊返回长安。忽然卫士报告廷尉张汤到了。陈必达心里一惊,廷尉在此时来到军中,不知会有什么事?他立即下马,率领众部将迎接张汤。张汤到后,宣读圣旨:
“讨虏将军陈必达,目无法纪,败坏军风。竟在中军大帐中污辱妇女,深孚朕望,着即免去一切职务,交由廷尉张汤押回长安查办。军中事务暂由副将唐蒙代理。”宣读完毕,张汤一挥手,随张汤前来的京师羽林军将士上前将陈必达抓了起来。
陈必达对张汤说:“张大人,我实在是冤枉啊。我绝对没有污辱妇女,请大人明察,还我清白。”“陈必达,你有什么话,等到了长安再说吧。”张汤冷冷地说道。然后一挥手,羽林卫士就把陈必达押入了囚车之中。陈必达在囚车里抬头看看天空,心想:“蓝天白云,朗朗乾坤,怎么会有这样的大冤案发生呢?”
张汤在囚车外冷笑道:“我大汉几十年了,对匈奴从未胜过,将军率领军队深入匈奴境内数百里,大败匈奴。首战告捷,实在是可喜可贺啊。”陈必达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他身受不白之冤,被困于囚车之内,诉苦无路,伸冤无门。哪里还有心思听张汤的这番废话呢?张汤也不气恼,他走近陈必达,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书信,交给陈必达。陈必达展开一看:
“必达如面:自长安一别,已一载有余矣。君亲冒矢石,挥军击匈奴;历万险千难,百死不旋踵。此情此景,雨桐感念于心。君为大丈夫,为黎民百姓计,为家国天下计,早置生死与度外。岂是他人几句僭语,可以污蔑的?雨桐在长安,日日夜夜为君祈祷,愿君早日奏凯,平安归来。天若有情,人间有爱,今生今世,唯君一人。元狩三年六月汉诸邑公主刘雨桐于长安椒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