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位中年男子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见刘姿满面愁容,有些于心不忍,正考虑要不要打扰她。
“刘威,怎么了?”刘姿一向警觉,从男子进门伊始就发现了对方,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刘威躬着身子,眼睛飘忽不定:“启禀殿下,长安出事了!”
刘姿心下一沉,因紧张失手打碎了案桌上的杯子,冰冷的水甚至溅到她的脸上。
有点凉!
这几日,她总是心神不宁,甚至开始后悔来宜阳,长安城里有她念念不忘的人。
“是不是嬴轩出事了?”
刘威摇了摇头,看到刘姿拍着胸口,窃喜的模样,越发地不忍心了。
刘姿六岁的时候,刘威就奉命保护她,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刘姿的脾气性格,他最了解不过。
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刘姿久久没有得到答复,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见刘威矗在原地,纠结不已,不由得好奇起来。
“到底怎么了?”
刘威茫然地抬起头,清楚这件事已经瞒不下去了,于是安慰道:“请殿下节哀顺变!”
刘姿倒吸了一口凉气,摇摇晃晃地起身,围着刘威旋转起来,手上不停地指指点点。
“你跟了我十几年,应该知道长安城里我只在乎一个人!你让我节哀?”刘姿握手成拳,身体不停地颤抖。“告诉我,你刚刚是在跟我开玩笑?”
刘威直接跪在了地上:“殿下,紫鸢去了!”
刘姿闭上眼睛,一边摇着头,一边往后退,一直抵在案桌上。
愤怒地转身,抬脚将案桌踢翻在地,大笑着走到刘威面前,指着对方的鼻梁:“呵呵,我知道你在骗我,对不对?姿语不会离开我的,永远不会!
她是吕禄的夫人,没有人敢伤害她,没有人!她不会死,不会死!”
刘威垂着头,一直沉默着。
直到发现自己面前有血滴出现,才有勇气抬头查看鲜血的来源。
只见刘姿嘴角流着血,仰头望着房顶,因克制而极度扭曲的脸,让人怜惜不已。
刘威起身作揖,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并随手关紧了房门,静悄悄地守在门外。
撕心裂肺地哭喊声传来,刘威暗暗松了口气。
女人终究是女人,发泄一下也好,眼泪永远是对她们最好的安慰。
一个时辰以后,刘姿恢复到以前的冷酷模样,对刘威道:“备马,我要即刻返回长安。”
刘威面露难色,躬身道:“可是这里的事还没有处理完,殿下若是走了,恐怕会生出事端!”
刘姿仰头闭上眼睛,轻声道:“你为我好的心意,我懂!可紫鸢的事,我不得不管,你可明白?”
刘威重重地点了点头。
刘姿又道:“宜阳有你坐镇,我很放心,一切按原计划行动吧!”
“诺!”
刘姿叫住了急着去准备马匹的刘威,挑着眉毛道:“谁,是谁杀了紫鸢?”
刘威没有转身,含糊不清道:“听说和一个人有关,但只是传言而已!”
“谁?”
刘威挣扎了片刻,急促地说出“嬴轩”这个名字后,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是他!”
刘姿双手抱住脑袋,整个世界都好像天旋地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