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坐的久了,换了个姿势,接着道:“霍兄也知道,西盛朝堂的局势,如今是越来越千钧一发了。秦某心怀天下,不得不早做准备。”
霍陵一惊:“你要我帮你夺位?”
“不。”霍陵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我独身一人有何可利用的,襄王真正想要的,怕是我手下的军队吧。”
“哈哈哈,”秦楚大笑着,被点破了也不恼,“霍兄是聪明人。”
“用东越的战力帮助西盛的襄王夺位?”霍陵也不由得笑了,觉得略有些荒唐,“你可知?此为叛国。古往今来,无论哪个国家,叛国者,皆无苟活者,必死无疑。”
“霍兄若是要反悔,现下还来得及。”秦楚给霍陵手上把玩许久的茶杯添了些水。
反悔?霍陵的命中没有此二字,既然定了决心,便不会再更改。
被发现了,自然是叛国,那就让它不被发现,便不是了。
“你要我如何助你?”霍陵多年的军旅生涯,坐的笔直。
“不愧是霍陵。”秦楚拍拍他的肩膀,欣赏之情溢于言表,此方为君子之行。秦楚自己也是多年沙场奔波之人,对于霍陵这般的人总是更有一份不同的感情。
“也不甚难,岐黄镇与康丹郡是你我两国交界之所,康丹郡的重兵皆是出于太子之手。待来日,请霍兄集结了岐黄的军力,于岐黄康丹两城交界之处,摆兵演练便可。”
“就如此简单?”
“就如此简单,康丹若出兵,霍兄请退;康丹若退,霍兄请进。”
“来日是何日?”
“来日一到,相信霍兄自然会知道。如此,咱们一无见面,二无书信往来。说你叛国帮我,也无人会信。”秦楚早已安排好了。
各国之间互相安插着细作是常有的事,消息自然是从边关往权利中心传。故而边关的领将,往往是最先得知这些或隐秘或公开的消息。
“他日,若我得遂所愿,定与东越结十年之好,”秦楚补充道,“虽无凭证,但此为君子之约。”
霍陵点头,即使秦楚不许下“十年之好”的诺言,霍陵也是会做的。边关遥远,拉着军队出城去演练,本就是寻常之事,任是谁过问,自己也是不怕的。
只不过秦楚要的是时机,若是平时,出城演练这种事,康丹的守军顶多加强防备,也是不会太放在心上。
但太子与襄王争势之时,为保周全,太子必定会偷偷调动康丹守军。但如果此时岐黄有异动,康丹守军自然就只能原地防备,不能增援太子了。
秦楚想的极妙,此计遂了安思的愿,遂了霍陵的愿,最重要的,也遂了他自己的愿。
秦楚没有撒谎,安思的事,他极为上心。认真去分析了东越朝堂的局势,发现自己与南陵同时求娶安思,是对安思摆脱南陵最好也是最稳妥的办法。
安思聪慧,看的出秦楚明面上求娶自己,暗里却是在帮自己。但不知背后是霍陵。秦楚更不会凑上去解释,这个买卖既卖了霍陵又卖了安思,他心里倒是欢喜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