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繁瞥开了脸,不发一言拉开了房门快步走远了。
司马钦确认谷繁已走才从房内的另一边走出来,啪的一声甩开扇子,轻摇起来,姿势娴熟自在,叹道:“阿越,你这喜欢捉弄人的性子真是不讨喜,是我也不会喜欢的。”
韩越头也不回答道,“拿着你的喜欢喂狗吃去,还有,我是大师兄,尊卑之分要切记。”
司马钦噎了一下,咬牙切齿恨恨说道:“总有一天你这祸害会被老天爷收拾。”
韩越半晌没有做声,继续翻阅手里的书,对司马钦不痛不痒的回话漠不关心。
司马钦收起扇子,自是去寻那风凉处休憩去了。却不想正从后门走出就被守候在一旁压根就没走的谷繁逮了正着。
司马钦对着谷繁玩味的表情觑笑,尴尬不已,“好,好巧啊。”
谷繁应声,“不巧,我已经等了半天了。”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司马钦企图混过去的谎话。
司马钦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只好直话直说,“找我什么事?”如果不是找自己有事,又何必煞费苦心绕开韩越单独见面。转目一想,难道是那件事情有了进展?对了,一定是这样的!
谷繁挑了挑眉,“看来你也大致猜到了。没错,那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那么约定好的条件我也希望你能兑现。”
司马钦握紧拳,面容有些松动,看向谷繁。
“红花。”谷繁面无表情的给出了答案。
“红花?”司马钦的脑子一瞬间坏掉了,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谷繁点点头,接着说道:“惠妃其实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只可惜这个孩子还未降临到这人世间就夭折了。”
“等等,我还是不太明白,既然你说我大姐有了孩子,为何宫中无人知情,御医呢?”司马钦的眼神透着焦灼,显然还不能相信谷繁的一面之词,他想要的是更多的证据。
谷繁自嘲一笑,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起来,语气里尽是不屑,“恐怕那些御医早就被封嘴了,嫉妒,谎言,杀戮,光鲜亮丽的背后又有几人手里没有染上别人的鲜血,远远比你想的更为恐怖。一个有了皇家子嗣的妃子在不受庇护的情况下存活下来吗?”更何况白奚墨最终的目地就是对付司马家。这话谷繁没说出来,但她相信司马钦心知肚明。但她真没想到白奚墨真的下得去手,那碗红花里掺着duyao的汤恐怕也是他亲自递给惠妃喝下去的吧,。
答案很显然是不能,因为这位妃子已经香消玉殒,一尸两命。
高独月其实什么都没有做,试想一下若是一个跟自己关系不好的人递一碗药给自己喝,有谁会接下,高独月只是替罪羊而已。
“可是......”司马钦的表情还是有些不甘心,但事实上他已经接受了谷繁口中的事实,只不过他执拗的想要去反驳,却发觉无话可辨。没人能对既成的事实辩驳,无可厚非的事实。
谷繁拍了拍司马钦颓废的肩膀,“其实,你早已经猜到了不是吗?”否则也不会让自己去调查真相,他想要的无非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仅此而已。
谷繁说的的确没错,司马钦早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他想不通为何当时到场的御医对大姐的死因都三缄其口,直到白奚墨宣布死因,才连连附和起来。他不甘心,不甘心大姐死的不明不白。事到如今就算不想承认也不行了,白奚墨就是幕后主谋。
不是没有想过要不要告诉司马钦真相,但最后谷繁还是决定不隐瞒,司马钦他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但这之后的事情就与她无关了。
话是这么说,但谷繁还是死死的盯着司马钦的脸,不想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她不确定司马钦能不能忍下来。
司马钦目光灼灼的盯着谷繁,坦声说道:“今天我们没有见过,是吧,谷相?”
谷繁赫然反应过来旋即付之一笑,声音愉悦且坚定,“嗯,没见过。”看来,是自己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