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周先生夸赞。”
木子将书拿到祠堂递到辰熙手里。不知为何,辰熙这次倒是很听她的话,也许是因为跪在祠堂太无聊吧。
此后,木子便常往返于祠堂与私塾之间,为了能帮辰熙抽查学业,木子就不停地向周先生请教。木子在乡下的时候,曾经读过一些书,那都是母亲红梅教的,母亲是那个村子里唯一识字的妇人,而母亲的学识从何而来,母亲只说是当年在京城学的,却没有说是谁教的。但是母亲能教得毕竟有限,木子也只读过一些浅显的书,像现在辰熙所读的书,她就理解不了很多。
周先生非常耐心地教导她,他说起书来娓娓动听,木子时常听得入神。
“三夫人,差不多了,你能懂这些就足够抽查他是否理解了。”
“好的,谢谢周先生。”
“不客气。”
“周先生,你能不能不要叫我三夫人?我叫木子,你叫我的名字吧。”
“那怎么行?在下不敢直呼夫人的名讳。”
“周先生,论年纪,我还比你小,我…我也是不得已才嫁到这里来的,你就叫我的名字吧。”
“那,私底下我就称你的芳名吧。”
木子点点头,拿起书卷准备走,到了门口又转过身来,说:“周先生,如果能成为你的学生该多好。”木子说完这句话立即就走了,也不等周梓龄回答。
这样一个月下来,木子也跟着辰熙读了不少书,她觉得好充实,她决定要将这条路走下去。有时候在床边照顾顾明德,她无聊了也拿出一部《诗经》来读给顾明德听。
“听你读诗好舒服,就像走在阳光下面,听着小泉叮咚,闻着花儿的芬芳。你每天都给我读一读吧。”他说。
“好的。”
一个月过去了,辰熙回去了私塾,木子在中间传书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但是她仍然忍不住要到私塾里去向周梓龄请教。
一天下午,估摸着私塾已经放学了,木子便去向周梓龄请教,刚走到走廊里就听见一阵悠扬的笛音,当时金色的夕阳洒在走廊上,听着那笛音有一种莫名的伤感的情愫,木子心中的弦被拨动了,她推开门,见周梓龄正坐在窗前吹笛。
“这笛音好好听。”
“这叫《梁祝》。”
“先生,我想学,能教我吗?”
“好。”
他教她如何拿管,如何按洞,如何吹气。
突然间,门开了,一个人站在门口,是辰熙,看到此情此景,他手上的书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