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愿意的话,她完全可以把铺子田庄的收成提上好几层,但候府里的人这样对她,她有必要这样做吗?且不说柳氏嫁妆丰厚,自己的袭香楼也是一笔不小的收益,既然她和柳氏都不缺钱,也就没有必要让候府富起来,养着小张氏、萧曼云等人打自己的脸了。
那么问题来了,为了柳氏,不论是神医还是厨子,都是一笔不小的花销。即使这钱她自己出了,以候府的名义请人,也会给王氏赵氏落下口实,那赵氏可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闹起来恐怕就不只是将人送回去这么简单了。至于以自己的名义,那更是行不通的。无奈之下,只有继续借着柳府往府里送人了。
柳氏本来身体就不好,眼看着柳氏吃着从袭香楼请来的厨子做出来的东西,虽然也会呕吐,但多多少少比起初好得多,能吃下不少了,她怎么会答应把厨子送走?
“老太太,这厨子是外祖父找来惯会做些地方小食的,长者赐不敢辞,这才接了她入府。知道您心疼我娘,她近日来一直是吃得少吐的多,但比以往吃多少吐多少实在是好太多了。这样看来,这厨子也并非毫无用处,不如功过相抵如何?至于外祖父,他虽是一片好心念着母亲,但府里老太太您可也没少操心,下次外祖父要再送什么过来,一定辞了,免得您吃味!”萧曼溪一番话说到最后,拿帕子捂着嘴笑了笑。
虽说没能把厨子送走,但不论是人还是物,柳府送的都不会进候府了,话虽是萧曼溪这个小辈说的,柳氏也是点了头的,这样也算是达到了目的,老太太已经很满意了,对萧曼溪最后说的自己“吃味”了,也就给个面子笑了笑:“你这丫头!”
过了几日,萧曼溪的大舅母佟氏陪着外祖母来了候府,先去了松鹤院与老太太说了几句话,便到了柳氏的锦绣堂。
“会儿,几个月不见,怎么瘦成这副模样了,我苦命的儿啊!”柳氏小名叫会儿,柳老太太年事已高,腿脚多有不便,如果不是因为柳氏有了身孕,又听说她孕吐严重,也不会出了柳府来武安候府看她。
现下看到柳氏因为孕吐,瘦了,也憔悴了许多,心中不仅伤痛不已。自己和她父亲宠着护着的女儿嫁到候府,因为无子,受尽冷待,柳氏回娘家也一向是报喜不报忧,她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更是疼惜了几分,现在好不容易怀上了,以后在候府腰杆也能挺直几分。可现下看着她这样受苦,又想到以后生产,恐怕也不容易,一时忍不住悲从中来,搂住柳氏痛哭不已。
柳氏被母亲这样一搂,忆起未出嫁在家时的日子,也免不了陪着柳老太太哭了一场,佟氏和萧曼溪劝了半响才止住了柳氏和柳老太太的泪。
“会儿,这次我和你大嫂来带了许多补品,你打小身子骨就弱,一定要好好补回来!”
“母亲,前两天不是还派人送了东西来吗?您是想把柳府也搬到候府来吧!”
“小姑,你是不知道,老太太是真有这个打算呢!我都快嫉妒死了!”佟氏打趣道。
“你这泼皮!嫉妒就嫉妒吧,以后还有让你更嫉妒的呢!”柳老太太故意板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