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女眷已经许久没有出门宴客了,并不是无人送上宴帖,而是沈家在无当家主母,又无正经主事儿,若让一个姨娘带着府里小姐抛头露面,岂不是个笑话。幸好沈家几姐妹表现的落落大方,并无失礼之处。
她们很快的就收到了来自各家小姐的邀请,像沈沁心被几家小姐挽住,一起谈论诗画,而沈沁薇则与几个年纪小些的女孩子一起踢起毽子,沈沁雅本想看顾几个妹妹,但无奈被几位小姐绊住,一起聊起刺绣来。
温瑜将沈沁柔拉到一边,狠狠的喘了几口粗气。
沈沁柔向她投以好笑的眼神,温瑜瞪她,嘴一张一合,没有声音,沈沁柔却读懂了:你以为我喜欢啊,是我娘说,若我搞砸了,她也不揭我皮,就让我天天在屋里抄女四书。
沈沁柔掩嘴偷偷的笑了。
温瑜对好友的幸灾乐祸施以万分谴责,却还得强逞着神精与诸家小姐周旋。
小花厅里聚了各家姑娘在讲趣事,作为主人的温瑜自然不能冷了场,“你们知道西边进贡的几个波丝舞姬么?”
话一出,就有人感兴趣的抬阶,“知道知道,听说她们长的金发碧眼的,我还没见过,世上真有这样的人么?”
温瑜点头,“自然有,波丝的舞姬虽然金发碧眼的,但长的漂亮,她们穿的衣服也跟我们不大一样。”
“难道她们也和北蛮那边一样穿皮毛?”
“应该是和南疆那边一样穿腊染布戴银铃什么的吧。”
西方国家与大夏相隔甚远,听说一去还要穿越过茫茫的大沙漠,只有些大商队才会去西边淘物,不比北蛮经常与大夏打仗,南疆又和大夏接驳,因此诸家小姐都想不出来西边波丝来人穿戴些什么,只比照了北蛮南疆来说。
“哪啊。”温瑜笑嘻嘻的道:“各地方有各地的风俗民情,都不一样,波丝的那些女子穿的奇怪,坦胸露乳的,肚脐都露出来了,头上还戴了羽毛装饰的帽子。”
“不会吧。”哄堂称奇,“怎么会有女子那样穿衣,实在太有伤风化了。”
衣不蔽体,真是......“难道那些女子就不懂羞耻么?”
“哪有什么羞耻不羞耻的。”温瑜撇撇嘴,觉得和这些木头美人说不到一处,不觉的有些无聊,但想到她娘的话,自觉的陪聊,“只是各地有各地的风俗罢了,她们又不是和我们一个国家的,听说波丝那边一年四季都是烈日炎炎,放个鸡蛋立即就能在太阳下烤熟,她们要不穿那么薄还不热死。”
诸人想想还是觉得有理,同时又感还是大夏天朝好,地大物博,四季春秋变幻。
“不过也有奇怪的,她们那些女子其他的地方露出来吧,脸上居然还蒙了面纱。”
一位小姐牵起绣帕遮脸上,“是这样么?”
“唉,我瞧着这样看似眼睛变大了,眼神明亮了。”
“有吗,有吗,那我也来。”
小花厅里吵热了,大家皆弄了块面纱覆在脸上,沈沁柔也学着入乡随俗,扯了块面纱围上。
厅里吵闹了一阵,温瑜不着痕迹的靠近沈沁柔问:“怎么没见着你大姐姐。”爱乌及乌,温瑜与沈沁柔交好,也就多放了眼关注在沈沁雅身上,这会人没见到了,少不了问上一嘴。
“不会啊。”沈沁柔环顾四周,“刚才明明一起进屋的。”
沈沁心,沈沁薇都在,独独沈沁雅不在厅里,沈沁柔心中升起股不好的预感,扯了温瑜的衣袖,也顾不着掩饰客气,“快找人帮我找找我姐姐。”
温瑜面色也严肃起来,招手唤来了丫鬟,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丫鬟沉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