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有谁会因为自己的生死而哭呢?
胡莞莞想要睁开眼睛,可是偏偏眼皮似有千万斤重一般沉重。
“娘……你醒醒好不好?娘,你不要桃子了吗?”忽远忽近的哭声一声又一声地响彻在胡莞莞的眼前。
“呃……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有管自己叫娘呢?”胡莞莞疑惑了。
胡莞莞耳边响起来了一个稚嫩地小童声。胡莞莞感觉到了一双软软的小手正拉着自己的手掌不停的哭泣着。
“娘亲……”
认错人了吧!
胡莞莞有些无语了。
“娘亲你醒醒好不好?……”那个小孩子见胡莞莞不搭理自己,哭得越发的伤心了。
“娘亲……娘亲……”一阵又一阵地推搡,胡莞莞有些烦。
突然之间,有一个尖利地女声骤然惊起来了。“嚎什么?她还没有死呢?你嚎什么丧?……”
那孩子闻言吓了一跳,显然是极其还怕这女子,吸了一下鼻子,却是不敢再哭了。
“姑姑……我娘亲她什么才会醒过来?”那孩子抽着鼻涕小心地问道。
那女子瞪了一眼那个小孩子,继续用尖利无比的声音骂道:
“你这个小白眼狼!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全然不念我一点好……她算你哪门子的娘亲?新婚之夜跟人私奔不算,还弄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情形回来?你倒好……还真把她当做亲娘了?白眼狼,……小心她又不要你啦!”
“呜呜……”那孩子一听娘亲可能又会不要自己了,狗子虎子他们又得嘲笑自己是一个没娘疼得孩子,不由得又伤心哭了起来。倒真想死了娘亲一般伤心和痛苦地哭泣了。“嚎……嚎……嚎丧呢?真是一个小拖油瓶。”说完,在屋子的一个箱子里,挑挑减减了半天,拿了几方手帕和一件簇新的大红袄子离开了。
终于在一片哭泣声之中,胡莞莞睁开了沉重的眼睛。
入眼之处,是黑漆漆地屋顶,和摇摇欲坠地房梁。
胡莞莞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身边有一个女孩子正在哭泣,大约只有四岁岁左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双软乎乎的小手正不停地擦着眼泪。
不一会儿,脸上被被泪水一浸。这么一抹,顿时像一个花脸猫一般,黑一道,白一道,煞是好笑。
“娘亲……娘亲,你醒了?……”那孩子惊呼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高兴地又蹦又跳道:
“我去告诉阿婆……我娘亲醒来了……太好了……”
说完,飞快地跑了出去。一边跑着,一边还叫嚷个不停道:“我娘她醒了!阿婆……我娘她醒来了……”
突然一下子,响起来一声粗重不堪得中年妇女的鼓满了黄痰的声音。“你叫魂呀!醒来了就醒来吧!难不成还要打爆竹庆贺一下吗?……哼哼……什么东西?作什么作?你告诉她,让她有本事回娘家给我把彩礼还回来?我绝对不拦着她离开咱们这个家。”
那中年妇女面色蜡黄,身材变形,吐了一口浓痰,一边骂骂咧咧道,一边剁着猪食。
屋子里,胡莞莞睁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这一切,只见这家里异常的简陋,甚至连一张像样的床都没有,而胡莞莞此时所躺的恰好就是由两块木板拼凑起来的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