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皱眉不已,总觉哪里不对劲。
绿芜见状,低头想起昨儿个晚上时自已之事。她以前本是和花卉一个房间的,至花卉走后,便又跟提上来的春杏住在了一起。
昨天她去那雅合居回来,本是心跳如鼓得不行。正想待冷静后就去当差,哪知后脚进屋的春杏却对她笑得别有深意。当时她强压了害羞的心神,问她怎么这样看她。她却神秘的笑着打趣她道:“我道姐姐能去了哪,原来是另有女儿心事呢。”
当时她虽羞涩难当,可心里还是对她的跟踪有些个不舒服。本想说道两句,又觉自已不占了理儿。便想着,还是忍下为好,若扯闹出来,少不得伤了姐妹情份。
可如今看少奶奶的样子,好似有些怀疑什么,那自己的事儿是该说不该说?
“少奶奶!”
析秋正想得出神,被她有些声大吓回了神,“怎么了?”
“婢子,婢子有罪!”
“有罪?”
绿芜点头,随将昨儿晚上去过雅合居的事儿说了出来。
蓝衣听罢在一旁急急帮着辩解道:“昨儿个她有跟我告了假,再说这事儿……少奶奶不是也知道了么?”
析秋认真的看着绿芜半响,“你是怕我疑你?”
绿芜点头,随将春杏看到自已的事儿也说了出来,“婢子怕介时回去,少不得要召集了我们来问。所以,所以便想着还是自已先招了。”
春杏,又是春杏?
蓝衣也有些讶异,“那个小妮子,如何还跟着你去了?她昨儿还问我你来着,我以为调笑几句就算了,哪知她还跟了去,这,她是何时变得这般胆大了的?”
是了!析秋恍然,李奶娘说丁婆子跟她闲聊时,春杏在花园摘花。昨儿个她跟亓三郎在偏厅叙话,她又赶巧的吃完饭替了蓝衣。昨儿晚上,她又八卦心起,跟着绿芜去了雅合居。这一次二次是巧合,那么第三次呢?
亓三郎说有着萧卫守着雅合居。这有人守着,那内应想避开耳目进去,要怎么办呢?萧卫跟绿芜正是两情相悦时,两人若碰面多少会有些情不自禁说话的时侯?这样一来,可不就有可趁之机?
摘花的春杏,守门的春杏,八卦的春杏。以前的春杏,现在的春杏!析秋眼深的将这些事儿一件件窜连起来。随又转眸看向蓝衣,问:“若会武之人,相隔多远能听不到人的话音?”
蓝衣愣了一下,随道:“得看功力深厚了,若如了爷这般的,若是低语,至少一丈左右,若是正常话音,大概得近三丈。”
是了,守门离偏厅不过一米来远,听一个低语想来轻而易举。花园里李奶娘她们是正常话语,那时春杏所在的园子离着说话的游廊最多不超三米。
想到这,析秋冷笑起来,有这么一个隐藏之深的人在她的身边,还愁什么消息得不到?难怪那灭口之人能这般快的得到消息。
难怪昨天她才跟亓三郎相商完弟妹之事,那人晚上就开始动起了手,敢情一切都让他们给掌着呢?
“不好!”析秋想起如今人走楼空的蘅芜苑,心中一阵恐慌,对着外面的车夫唤道,“快快回府!”
车夫不应,马车却陡然加快了起来。
蓝衣察觉到不对劲,立时掀帘吼道:“聋了不成……”话未落,一柄寒刀直接向她划去。
蓝衣吓得想向后一躲,来人却不给她任何机会,一只大掌迅速将她手一拉,连带着将她给拉出车了外,一同向着车下滚去。
析秋惊得快速掀开车窗的帘子看去,见马车不知不觉间既是偏离了侯府方向的位置,扯着蓝衣下去的蒙面青衣人已将她缠斗得脱不开身,离着她们越来越远。
而随行的下人小厮们,既是让他们无声无息的解决得一个不剩……
坐在车上的绿芜脸色惨白不已,抬眼向析秋寻问过来时,析秋则摇了摇头,闭眼低叹,“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