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中传来了高喊:“黑面水寨的人听着,把兵器都扔在地上,给你们半刻时间。”
目光能到的水贼们都看向了大当家,大当家有些犹豫,放弃了兵器,那就意味着任人宰割了,倒是四当家有些着急了:“大当家,快下命令吧。”
或许是看到了这一幕,官军里两声暂短的号角响起,官军手中的长矛唰的倾斜成了战斗姿势,芦苇林似的指向了水贼,矛尖在晃动的火光下,出奇的闪亮。
“放下兵器!”,大当家知道对方这是在逼他,但他无可奈何,这里不是水上,他什么招数也使不出来。水贼们如弃重负似的松了口气,纷纷把劣质的兵器丢在地上,任凭从官军队里奔出来的步卒收缴着地下的兵器,没有人拦阻,也没有相助,这几队官军对弓箭检查的特认真,似乎唯恐谁藏匿有弓箭。
等到收拢完兵器的步卒重新返回后,一杆大旗在官军中竖了起来,在火把的照耀下,一个大大的字在夜风的吹动下,呼咧作响,两边的官军缓缓向两边退开,腾出了一个三人宽的通道来,四个亲兵拥护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果然是她!每个能看到出来的将领的水贼,都从心里冒出了这句话。
大当家望着前面一脸浅笑,身着皮制盔甲的女人,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女人,比自己还能折腾,比自己还狠,眼睁睁看着自己打劫屯庄竟然无动于衷,耐心的等着自己最大意的时候突然袭击。兵法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自己还需要学习啊。
“诸位今晚打劫的累了吧?乡里乡亲的你们竟然也打劫,你们还有羞耻吗?”,看起来十分和蔼的浅笑,没有阻挡住口中说出这样的厉害的话来,细细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已经一片安静的人群里,却传的清清楚楚。
四个当家默默不语,想想昔日赫赫有名的淮水黑面寨纵横淮水,即使是胡人也拿他们无可奈何,本来想趁着乱世逍遥过活,谁料寿春竟然来了个女将军,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不到两个月,竟然把寿春的官军降服的服服帖帖,为了屯田的安定,这半个月来不停的剿灭在6地上打劫的绿林好汉,说来也怪,除了黑面寨的水贼,其他的竟然没有能逃过她的围剿的,再狠的脚色,到了她面前,都斗不过她的心眼,唉,女人要是狠起来,能把心细挥的淋漓尽致。
浅笑的双目,又转向了大当家,女人的面容,在十分合身的盔甲映衬下,显得格外英气勃:“你就是赵广?”
“是,在地面上败给崔将军,我没什么说的,兵法云: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取败之道,我赵广任凭杀刮。”,大当家还是很爽快,利索的承认失败。
似乎没想到赵广竟然还说了两句兵法,浅笑的双目微微愣了一下,马上又转为了曾经让一个水贼憧憬要娶她的浅笑,没有再说话,转回了身,在护卫下,退进了阵中。官军开始出动小队捆绑赤手空拳的水贼,怔怔的赵广只看到官军中的大旗,渐行渐远,直到在火光的簇拥下,伴随着马蹄声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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