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的问郭台临多讨到几天,光靠派人盯着也未必就能发现什么。”楚言皱着眉头叹气,这几日连慕容连城都表现出焦虑,性格本就不淡定的他又岂止焦虑。
“我们现在除了知道两人是中毒而死,并没有其他明显有用的线索,离魂本该已经消声觅迹许多年,如今再次出现,它的来历几乎无从下手。”慕容连城脸色也是不佳。
“那如果现在多了条线索呢?”门口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莫离眼角抽了抽,就算不抬头她都能认出这个声音,会用这种语气笑成这样的除了一个人不作他想。
慕容连城抬头看向门口,当看到一前一后走进来的两人时,浅浅笑了笑,“花公子此话怎讲?”
花宸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先寻了窗前的位子坐下,落座时视线扫过莫离,给了她个完美的微笑。
莫离觉得她的头皮又开始发麻了。
此次在临安再见花宸,花宸完全把她当成陌生人,即使月黑分高杀人夜时,花宸也没来找过她。她知道这或许又是白涟的命令,也明白这样做应该是为了防止被慕容连城和楚言发现她和花宸的关系,只是,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无力感让她害怕。如今,花宸越是对她笑,她越是觉得头皮发麻。
“我和唐姑娘刚刚回来经过花园时见到了这严家的二小姐,若我猜的没错的话,严家二小姐可能怀孕了。”
“什么?”
花宸此话当真如平地惊起一声雷,楚言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莫离也是吃惊得厉害,瞪大眼看着花宸,觉得不可置信,“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一时都忘了称呼他“花公子”,好在慕容连城和楚言也都沉浸在惊讶中,才没有注意到她这口误。
“连城也比较好奇,花公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毒药也是药,要制独一无二的毒必要先有独一无二的医术,”花宸拂了拂宽袖,笑得不可一世,“我自小便开始学奇经八脉,看人气血,那严家二小姐非普通的身体虚弱,十有**,可能怀孕了。”
所有人都愣住,连楚言都张了张嘴,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反倒是唐晚晴先反应过来,“那严诗诗不是还待字闺中吗?”
莫离听着唐晚晴的话有些想笑,这唐大小姐该说是单纯呢,还是反应慢一拍。
“正因为是没嫁人的姑娘如今有了身孕,才事有蹊跷。”花宸含笑给唐晚晴解释,对她倒是比慕容连城还好脾气。
唐晚晴这次听懂了,若有所思看一眼慕容连城,这一眼太刻意,让莫离和楚言也不禁跟着看向慕容连城。“严家人应该并不知道严诗诗已有身孕。”唐晚晴笃定地点头,随即柳眉皱起,“难道是严二爷或严沫儿知道了这事,所以她才要杀人灭口?”
慕容连城苦笑接受三人投来的视线,对唐晚晴的怀疑并不赞同,“就算严诗诗真的怀有身孕,这也不代表她会杀人,这无凭无据的,不可妄下推断。”“
这话其实倒是公平在理,但莫离听着觉得慕容连城更像在有意偏袒严诗诗,之前她打探出严诗诗是二夫人改嫁带过来的孩子时,慕容连城也是这般为严诗诗辩解的。莫离还来不及多想,便看见楚言在幸灾乐祸看着她笑。
她似乎看出了楚言在幸灾乐祸什么,却又看不太明白。
花宸也看了过来,但碍于两人如今的关系见不得光,只意味深长笑了笑。
那一笑,莫离觉得她头皮又有些发麻了。
见到她眼角抽搐,花大公子总算移开视线,继续跟慕容连城讨论他对严诗诗的看法,“之前不是已经打听到这位二小姐不是严二爷亲生的了嘛?现在又多了怀孕这一茬。既不是真正的严家人,便有可能因为私怨而痛下毒手,慕容公子不妨仔细留意下这个严诗诗,所谓证据,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的。”
莫离奇怪看向花宸,这话虽是大实话,但任谁听着都会觉得是在挑衅。从第一次相见,花宸似乎就一直不太待见慕容连城。
果然楚言黑了脸,反倒是慕容连城自己,依旧维持着好脾气,莞尔点头,“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