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氏有些幸灾乐祸的详细讲诉中,他随着李清照一同经历了亡朝、破家、丧夫的种种劫难,不胜唏嘘,为这位才女的悲惨遭遇。
明日下意识地想要王氏资助一下李清照,随即想到了她在文坛上的超凡成就,不免想到:大凡成大器者,难道必受人所不能的磨难?
他如果改变了李清照的生活,或许扼杀了她的创作灵感,也许中华历史上就此少了好多脍炙人口的佳词绝句。
正如他一心改变大英雄的悲剧结局,却对直接介入到岳飞的生命中怀有疑虑,唯恐影响到英雄的成长历程。
哪怕以他现在的地位,介入岳飞的仕途并非难事,却一直不敢妄动。
明日犹豫再三,还是打消了资助李清照的念头。
令他意外的是,李清照与他的政敌谢克家、綦崇礼竟也是亲戚。
原来谢克家之母与李清照亡夫赵明诚之母是亲姐妹,也是中表之亲,而綦崇礼之母赵氏却是赵明诚的姑妈,綦崇礼与谢克家又是儿女亲家……
明日越听头越大,才明白李清照为什么出现在谢克家那一席了,这世界真******小,这一朝的大臣算来算去岂不都成了亲戚,还斗来斗去做什么?
难怪古今政治的一大特色就是裙带关系。
王氏显然对朝廷的人际关系做了深入的调查,连人家的祖宗三代都挖了出来,这婆娘的政治敏感度确实是他望尘莫及。
明日一仰脖又喝下一杯甜酒,王氏赶紧斟上。
已经三更天了,王氏见他毫无困意,识机道:“郎君,不若我们玩彩选吧。”
这彩选又称升官图,博者在一张列有各种官职的棋盘上掷骰,博前各出相同的银两作为赌资,每人根据自己所掷出彩数的贵贱,来决定升黜赏罚,最先达标者为赢家。
真个“升黜在一掷之间,胜负在弹指一刻,社会万象包罗其中”,可以暂时满足人的升官发财欲望,人性使然,莫怪国人好赌古今不变。
想起那些入迷关扑的百姓,明日也一时发了赌兴:“那我们赌什么?”
王氏轻笑:“但凭郎君做主,奴家奉陪到底。”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明日醉眼迷糊地看着烛光下被酒意熏得脸红红的王氏,想到这样一个美少妇是任自己怎样便怎样的,恍惚间回到了后世跟一班狐朋狗友在舞厅里逗小姐的情景,脱口提议:“那我们就赌脱衣啦。”
“啊?”王氏一双媚眼扑闪扑闪的,一时没听明白,待听他讲解规则后,一张粉脸不由越来越红,终于“不胜娇羞”地点头默应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只听明日可怜兮兮地问:“这亵裤也要脱么?”
衣裙完好无缺的王氏眼波似水流转地看过来,他身上仅剩下底裤,连护身甲也输得离身了,年轻男子的身体映得室内春意融融。
大概是喝酒的缘故,明日一点不觉冷,一向自诩魔鬼身材的他,在王氏的大胆注视下不由脸露羞色,乞怜保留男人的最后尊严。
这可是他自找的,原想调戏别人反而被别人调戏了——初学彩选的他,怎是王氏的对手?
泛出迷人的嘴纹,王氏娇艳的红唇吐出话来:“可以不脱,只要你个小冤家抱奴家上床。”
两害相权取其轻,他苦着脸接受这个“苦”差,躺在他怀里的王氏风情万种地拉下粉帐,又一把将他也拉了进去……
封闭的帐床里,传出他的惊叫:“说好的,不脱亵裤……哎呀,你怎么也脱了……”
良久……颤动不已的帐床里传出王氏娇喘吁吁的声音:“郎君,奴家好么?”
“唔——”他似被什么埋住脸发的哼声听起来很陶醉。
不绝的呻吟声中,隐隐又传出王氏断断续续的话:“你……真是……奴家的……宝贝儿,郎君……的宝贝儿又是……甚么……”
他的声音有些失真:“当然……是……你了……”
“哦——”王氏的声音出现短暂的波动,随即又回复开始的骚昵,“那……和氏璧呢……”
“和氏璧……”他的声音出现一丝迟疑,王氏这时发出消魂的哼叫声,他也变成投入的哼哧声。
王氏用鼻音哼着,撒着娇,“那和氏璧在哪呢……”
“和——氏——璧——在……他的声音已经迷失了,即将吐出那埋藏在心底的天大秘密。
倏的,他发出控制不住的吼声,而王氏也顾不得一切地放声叫起来,帐幔的颤动戛然而止,卧室里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