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听着言律道:“这位壮士还请快快住手!”
“既然你方才也说按规矩处罚,想必是真心悔过了,那么在下自是不会再追究下去。”
言律话语缓缓,加之他的嗓音本来就极是好听,似溪水潺潺,润物无声,偏就流入四肢百骸,让人闻之通体清爽,而且他又是亲自推着坐下的轮椅行到这人的面前阻止他的动作,如此大度而平易近人,一下就取得了周围人的好感。
只有那人顶着肿胀非常又泛着火辣刺疼的脸颊,默默在心中泪流满面。
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蠢货!
他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人怕是比旁边的女魔头还要棘手!
原来他方才的一番话却是依然不死心想要逃了那刑罚去,既然韩渲这里说不过,这主意自然就打到了言律的身上。也是他一时犯蠢,想着这人样貌极好,如谪仙一般,想来定也是慈悲易心软的人,故意道出那一番说辞,又狠下心使出苦肉计,反正挨上几个巴掌总比用那针线把嘴缝起来得好。
只待他接下自己的话,承认之前的都是‘无心之失’,既然是‘无心’,自己这顿罚自然就免了去。
不想这人竟是个表里不一粉切黑的。
他为了做真,手下可是下了狠劲的,腮帮子早已鼓起,口中都能尝到淡淡的腥甜,偏手中的动作还不能停。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人硬是在他掌嘴第六下之后才缓缓移动着轮椅,且行的极慢,他都能看清轮子一点点转动再一点点的将下面的草芽缓缓压倒、碾过,那么短的距离,硬是转了三周半才来到他面前。
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说不出!
可好似看透了他苦逼的内心,言律笑的越发温煦,“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各位也莫在这里耽搁了,而且地上的这位也已经躺了许久,春泥寒冷潮湿,我见他一直都晕着不曾醒来,怕是身子骨也不是特别好的,这一会子寒气入体再染上什么病可就不好了。”
只可怜一直在地上躺着的杜伟,惹了这两口子,一个毒舌,一个腹黑,偏都是一致对外超级护短的主。招了自己不说,还惹了心头好,可不就先被韩渲气到晕倒,现在又被言律咒着体弱多病,又怎是一个惨字可形容的?
但是那人可不敢将这些都明白的说出来,瞧他身后那些大傻子脸上的表情,定也是没瞧出这其中一层,估摸着还感谢人家多体贴呢!就他都懂,但也得为当家的留点面子啊!
所以他也装着,点头陪笑,“是是是,那就更不打扰二位了,我们先告辞了,告辞了!”
“恩,不过若是这位兄台身子弱,总该补补才是,莫稀着东西,人才是总要紧的不是?”
要不要一直揪着‘身子弱’这一点紧追不放?我们当家的身子很好,壮的跟头牛似的!而且我们也不吝啬,八碗饭都管饱的!
那人拖着杜伟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当全没听到一般。
“若你寨子里药材不够的话可以向我那拿去!”韩渲喊了一嗓子。“杜伟不能人道这事我定会替他保密!”
这话一出,那人正在上马踩脚蹬子的脚一滑,生生跌了下来,摔了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