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玑的手一僵,吃痛地在齿间倒吸一口冷气。
“你把小主弄疼了!”听棋气愤地斥责道。
就算是她喜欢的人,也不可以伤害小主的。
宋真没管她,自顾自地说着:“拿热水来。还有药。拿我配的那副,不要陈太医的。”
被无视的听棋灰心地努了努嘴,听话地去取东西了。
“你可让她伤心了。”陆玑看着宋真笑着说道。
宋真挪开了视线,没搭话。
“我爹娘他们怎么样?”陆玑收起笑问道,“杜伯伯和你一整天都不在,一定是为了我们家的事吧?”
宋真勉强地笑了笑,“暂时还没有什么事,放心吧。”
杜腾的确是去了陆府打听消息,可他却不是为了此事而不在。
要是让她知道陆府已经搜出了“罪证”而且所有人都被收押在府内,她一定急得更加要命。
所以还是别告诉她了。
“那就好。”陆玑松了口气。
“你先别说那么多话。”宋真说道,“中了暍,肝火又旺,身子虚着呢。”
陆玑笑了笑,虚弱地抬眼继续问侍书。“钏儿呢?”
她觉得这时候不说点什么,自己会不停地胡思乱想。
真的没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怎么还会出这么大的事?
“明玉晓桐带着去睡了。”侍书扶着床沿笑着宽慰道,“小主放心。”
陆玑笑着点点头,又转过来对上宋真看自己的眼神。
“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她缓缓地开口说道。
宋真笑了,“还不是为了照顾你?”
真是明知故问。
“哦。”陆玑淡淡地回应,“劳烦你了。”
“别这么客气。你还是多给我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做比较好。”宋真耸耸肩,不习惯她这样客套。
陆玑笑了。
人在悲伤难过的时候,会觉得好像任何人都是陌生人。
“我说你怎么老把自己弄得鼻青脸肿的?”宋真拉下脸来,到底还是忍不住要斥责她,“你看进宫这么些日子,谁像你这么三天两头地晕过去了?哪个不是活蹦乱跳的?哪个生过病了?”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陆玑笑个不停,笑到直咳嗽,侍书扶她起来拍了拍背才停住。
“白昭容没有生过病?王昭媛没有生过病?还有梅婕妤,也没有生过病?”陆玑也回以一连串的问题。
宋真懵了。
是啊,她们都生过病。就算不是自己经手的,在太医院也都有档案,太医们也都会谈论,自己不可能无所耳闻。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只想到她了。
“我可真是个敬业的大夫啊。”宋真喃喃地自我解嘲道。
陆玑“啊”了一声,“你这可不像嘲讽。”
宋真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让她苏醒不久的脑子有些吃不消。
听棋用漆盘托着纱布和药跟着端了热水的菱歌一起进来。
宋真开始给陆玑换药。
他尽力把动作放得轻缓,陆玑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宋真在她手上挽了个结,剪断了纱布。
“好了。”宋真站起来,长出一口气,“这下可要一觉睡到天亮了。”
听棋放下漆盘殷勤地说道:“宋太医,我陪你回去吧。”
“你陪我?”宋真好笑地问,看了看安睡的陆玑,又压低声音笑道,“我还需要你保护吗?”
听棋嘟着嘴皱眉说道:“这不是怕后宫看门的人不放行吗!你又长得那么俊,我怕他们把你当采花贼抓起来!”
宋真想到陆玑说的话:“你可让她伤心了。”
他看着听棋期待的眼神点头答应道:“好。”
就当成全她的心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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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参同契》确有其书但并无传说有遗漏书章。《周易参同契》是世界上现知最早的包含着系统的内外丹理论的养生著作,有明显的黄老道家特色。东汉?魏伯阳著。后被道教吸收奉为养生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