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重新闭上了眼,“去吧。”
白锦儿自信地笑着,朝她福了福身,立刻退了出去。
被安排在钟粹宫盯梢儿的茯苓等在慈宁门外,满脸的急切,在宫门外不停地踱来踱去。
一见她来,茯苓立刻迎了上去:“小主……”
“你在这里做什么?”白锦儿奇怪地看着她。
她最烦这些人自作聪明,擅离职守还自以为高明。
茯苓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奴婢……奴婢在这里等小主出来……奴婢不敢进去,怕坏了小主的安排……”
这蠢丫头!
白锦儿满脸的怒气,可这毕竟还在慈宁门外。
“你有话说话,别大喘气儿似的!”抱月白了茯苓一眼,细着嗓子骂道。
茯苓吓得更加哆嗦起来,连一句整话也说不全了:“陆宝林……陆宝林……”
“混账!”
听见又是跟陆玑有关的事,她还结结巴巴地说不全,白锦儿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禁骂了一句。
茯苓吓得跪在地上求饶。
这丫头是不是有病?这可是慈宁门外!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万幸茯苓的舌头在这时解开了结,说话终于利索了起来:“陆宝林宫里的听棋姑娘去钟粹宫了……”
白锦儿皱眉,“去做什么?”
茯苓战战兢兢地摇头。她急着来告诉白锦儿,却忘了盯梢儿。
“白痴!白痴!”白锦儿骂不出口,就由抱月代劳了。
白锦儿冷着脸从茯苓身边越了过去。
一行人跟过去,紫晴停下来,又向跪着的茯苓啐了一口。
茯苓跪在地上,看着她们远去,心里害怕极了,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跟了这样的主子,自己又是个胆小没用的人,只怕也会是碧月彩蝶那样的命运。
“这是哪里的小宫女?哭得这么伤心。”
一个秀气而不乏阳刚的男声传入了茯苓的耳里。
她抬头,泪眼朦胧中看到了来人,带着两个书僮模样的人,穿一身鸦青色杭绸夏袍,袖口上赫然绣着一圈四爪蟒,手上拿了一把折扇,眉宇端正,神清气朗,正微倾了身子笑着看她。
小宫女在路上跪着哭,左不过又是惹了哪位小主生气、被罚了吧。
茯苓呆住了。
她只是个杂使的小宫女,没有见过什么其他的大人物。
这会来慈宁宫的,怕就是那祁郡王了吧。
赵添寅看她愣愣的,直起身子对身后的一人说道:“钓墨,快把这姑娘扶起来。”
“是,公子!”
一个眉眼间还带着些许稚气的书僮站出来笑着将手伸向茯苓。
“姑娘,快起来吧,在这地方跪着可不太好看。”钓墨笑眯眯地说。
茯苓回过神来,慢慢抬手拉住他。
钓墨扶着她慢慢站起来,可她跪得太久,膝盖都麻了,走了一步禁不住又倒了下去。
“哎,姑娘!”钓墨惊叫道。
茯苓却在此时忍着痛挪了两步到赵添寅的脚边。
赵添寅满脸惊奇地看着她。
“王爷救命!”茯苓抬脸看他,泪流满面。
“什么?”赵添寅一头雾水。
钓墨藏砚忙去拉她起来,“这里人来人往的,姑娘可千万不要这样……”
公子的名声可是本来就不太好了,在这宫里再惹上什么是非,只怕一辈子都得不了他皇兄的心了。
“求王爷,”茯苓咬咬牙,说道,“带奴婢去储秀宫。”
两个书僮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这叫个什么事儿?他们公子虽是出了名的好说话,可什么时候连宫女的事儿都要揽进来了?
简直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