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通拿过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见牵招停了下来。奇道:“怎么了?”
牵招不确定道:“似乎少了很多马匹,外出的人大半是步兵。而且等到晚上回来时人数却增加了一倍。”
罗通摸着杯子,侧头问牵招道:“白天出去,晚上回来,而且人数增加了一倍?”
“是的,探子怕被发现,所以不敢靠太近。”牵招接道。
罗通起身,来回踱步。心道:不应该呀!颜良现在的目的不应该是我,之所以这样怕是在掩饰什么。
一时间,罗通也没什么思绪,甩了甩有点痛的脑袋,拉着牵招外出散心。
月上梢头,本是痴男怨女相约的好日子,但是对于罗通来说,却是有点残酷,身后跟着三五个大汉,看着这样,罗通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子经兄,守城的这段时间,城内百姓和世家怎么样?”罗通也不知道该问什么,想了想,还是问问这座城吧。
“百姓倒还好,实施宵禁以来,倒也安守着自己的小家,倒也没发生什么。”牵招叹口气道:“战争嘛,所有人都希望平安,谁都不希望战争。”
“那世家呢?”罗通赞同的点点头,追问道。
“一开始,城内苏家说要帮我们守城,而且一连几天都会到城门****。只是我怕发生意外,因为你说过绝对不能相信世家的人,所以我婉拒了。而且暗中都会提放着,因此倒也没出什么大事。”牵招道。
罗通倒也点点头没说什么。
“我知道了,颜良要退兵了。”罗通突然对着牵招说道。
然后,笑眯眯的看了看牵招道:“我可以回去了。”
在外面浪荡的久了,总需要一个地方可以遮蔽风雨,在外面闯荡的时间久了,总希望有一个地方,可以包容自己的一切,无论好坏。当一片树叶变黄了之后,总会落到地上,期待来年长出更加青嫩的一片。无论自己走到哪儿,总有一个地方,可以为我遮蔽风雨。
虽然离开的日子很难,可是谁知道等待归程的日子更难。心中总会不由自主的出现这样那样的假设,自从嫁给罗通以后,蔡琰觉得自己担惊受怕的日子似乎比以往多了好多。
“叮”手指挑起一根琴弦,接着还不待弦定下来,接着另外一声,接着连绵不绝的声音,仿佛自己的心一般,缠绵不绝亦不断。蔡琰闭目,顺着自己的心,将自己的担心,将自己的情,将自己的爱,将自己的不舍幻化成一段段音符,流漏在大自然。所有事物都有灵性,所有的情感都有符号,而蔡琰的心似乎给予音乐以生命,以灵魂。所有的声音,所有的文字,此刻都变成了音符。在门口的罗通将食指贴在嘴上,示意侍女不要发声。两侍女好笑的看着自家的姑爷,随即悄悄的退出去,将空间都留给许久不见的两人。而蔡琰此刻沉溺在自己的世界,罗通悄悄起身,慢慢的走进去,生怕惊醒了这一副美图。
许久不见,琰儿真的丰腴了好多。一过渤海,罗通将部队丢给张辽,自己则乘快马,一刻也不停的往临淄赶。只是罗通不曾想到回来时见到蔡琰的这幅模样,却也不打破,安静的站立在一旁。静静的将蔡琰所有的情绪记在心里。
半晌,罗通悄悄俯身,双手慢慢环上略显发胖的蔡琰,蔡琰身子一顿,手指一停,所有音符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宫不成宫,羽不是羽。
罗通随即轻声在蔡琰耳边道:“我——回——来——了!”
蔡琰再也忍不住了,往后一扬,罗通一时间没有防备,被蔡琰撞到地上,而自己正好给自己的妻儿当了坐垫,不禁苦笑一声。任由蔡琰窝在自己的怀里哭泣。罗通轻轻而又依念的拍扶着蔡琰的后背,两人互相依偎着。
大厅里,众人都等待着。罗通看着有点长高的妹妹,拍了拍罗婉儿的头,结果惹来小人儿的一个白眼,蔡琰微微一笑。罗通望着在主位上的与记忆中相符的画面,只是更添了一缕白丝。罗通牵着蔡琰的手,走到近前,慢慢扶着蔡琰跪下,然后自己也跪下,双手举过一旁仆人端来的茶水道:“父亲,母亲,孩儿携妻,给二老奉茶。”
罗经夫妇老泪纵横,一时间泪流满面。
至于大乔,此刻默默注视着,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多余。
旁晚,将军府内。刘备看着阶下的张辽,无奈的笑笑。接着道:“你先回去,安置好部队,过些日子,我会亲自去看你们。”
张辽出去后,刘备对着田丰道:“元皓,输的可还心服?”
田丰只能挎着脸道:“丰不及主公也!”,随即心痛的将自己的玉佩交给刘备。这玉佩是一对儿,刘备对它垂涎了好久,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怎么会放过?
未几,一军士进来道:“启禀主公,公孙瓒将军日前被被袁绍大将文丑所斩,幽州军涿郡大营目前已经完全奔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