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光抱着胳膊,用手捏了捏下巴,冷笑着说:“哼哼!既然他们不知死活,那就别怪我用毒辣手段了!”
罗大胆儿一听就知道有内涵:“嗯?你有好主意?”
王定光对他笑了笑:“好主意没有!毒辣的坏主意,倒是有一个!”
罗大胆儿搓着手,兴奋地说:“哈,俺最喜欢坏主意了!你快说,到底是什么坏主意?要俺做什么?打闷棍还是下绊子?”
“都不需要!”王定光拍着罗大胆儿的肩膀,低声对众人说:“我的坏主意今天已经使用上了,这个坏主意的名字叫做郑伯克段!”
谷峰听了这个主意,顿时眼睛一亮!
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没弄明白是什么高明的主意。
罗大胆儿摸着后脑勺说:“一刀两断俺知道,你这什么郑伯克段到底是砍成几截?俺都没听说过!”
王定光神秘地笑了一笑:“走,咱们回去再仔细商量!”
几个人一起向回走去。
傍晚的时候,谢松华正斜躺在床上,用一根草梗剔着牙。李元金在门外叫了两声“谢头”,一挑门帘,进到屋里来。
谢松华坐起身来问:“啥事?!”他把草梗从嘴里吐出来,自言自语地骂道:“他娘的!最近这伙食也太差了点吧!劳资的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李元金嘻嘻笑道:“谢头果然是有福之人啊!刚说完嘴里淡出鸟来,就有人巴巴儿地给您送礼来了!”
谢松华一听就来了精神:“什么礼?谁送的?”
“是这么回事。”李元金想起等会能够吃肉喝酒,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唾沫:“早上您借着张参将的威势,扫了王定光的面子,现在许多人都想来投靠咱们。这不,何宗林手下一个叫裴大拿的队总就来给您送礼来了!”
“何宗林?”谢松华扣了扣脑袋:“那小子现在可是王定光的走狗啊!”
“谁说不是呢!”李元金舔了舔嘴唇:“这次他们那一局的百总白继忠阵亡了,王定光打算把何宗林提升为百总。裴大拿就找了何宗林,希望他能给走个后门,推荐他为旗总,结果被何宗林给严词拒绝了。裴大拿今天看到你有张参将的路子,所以就巴巴地赶来送礼,希望能谋个旗总的位子。”
谢松华摸了摸下巴,考虑着说:“旗总的位子嘛,咱们局倒是还有两个!但是,那得看他的诚意够不够了!”
李元金笑嘻嘻地说:“那要不要见见他?”
谢松华点点头,李元金兴奋的叫了一声:“好嘞!”就出了门。
不一会的功夫,李元金就带着裴大拿进来了。裴大拿怀里抱了两大坛子酒,李元金手里则拎了许多吃食。
进了屋子之后,裴大拿将怀里的酒坛子放在桌子上,先给谢松华见了礼,谄笑着将脸变作一朵老菊花:“谢百总今日不畏强权,真是让小人敬佩!特意献上些酒食,不成敬意!”
谢松华面有得色地笑了一下:“些许小事,不值一提!”他用眼睛扫了一眼那些酒食,略略有些失望。如果仅仅只是一顿酒食,自己可没有兴趣替他谋取旗总的位子。他故意显摆地说:“你的事情,李元吉都告诉俺了。旗总的位子嘛,俺这一局倒是有两个位置,也就是俺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裴大拿掇臀捧屁道:“那是那是!您有张参将的路子,通着彭总兵呢!小小的旗总,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谢松华故作矜持地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不过呢,这要看你的诚意够不够了!”
裴大拿闻弦音知雅意,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根金簪,捧出来送到他的面前:“小小心意,略表寸心!”
谢松华伸出两根指头拈起金簪,仔细地观看。只见这枚金簪的簪头錾成凤呈展翅状,凤身、凤翅均镂空成细丝羽毛状,脊背上镂饰花叶纹,栩栩如生,十分的好看!
他将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儿,笑眯眯地说:“想不到你还有这好东西!”
裴大拿点头哈腰地说:“这是俺老娘留着跟俺娶亲用的簪子!特意用来孝敬您的!”
谢松华打着包票说:“嗯,你的旗总的位子,包在俺身上了!”
裴大拿立刻跪了下来,奴颜婢膝地说:“谢总爷成全!小人今后为总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恩,好好好!”谢松华将他扶了起来。
李元金眼馋地望着金簪,吞了一口水:“乖乖!好漂亮的金簪!这要是给了哪个女人,她还不得马上就自动爬到床上去?”
谢松华端详着这枚金簪,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平日的相好——冯寡妇。如果将这枚金簪亲手插在她的头上,一定会讨得她的欢心,以后还不得予取予求,任君采择?
一想起冯寡妇在床上娴熟的十八般武艺,谢松华就觉得心头一阵燥热。他满意地对裴大拿说:“既然你能将这么贵重的物品孝敬俺,那你也就不是外人了!”他对李元金努了一下嘴,示意他把酒食拿起来:“把这些东西送到冯寡妇家去,再让她炒几个小菜,咱们哥几个好好喝几杯!”
李元金眉开眼笑地答应着:“好嘞!”
三个人勾肩搭背,一路说说笑笑着向冯寡妇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