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健彪用一根布带将王定光的左臂吊在胸前,嘱咐他不要用力,休养个十天八天的,就会复原。
王定光谢过了他,又去找张继君,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刚刚与张继君商量了几句,就看见吴殳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吴殳走过来之后,对着张继君拱了拱手,说:“定王殿下召见王定光、罗大胆儿和李猴儿!”
张继君不想让他们在战役还没打完的时候就走,迟疑了一下,问:“不知殿下召见他们有何要事?等会清军可能还会进攻,俺这里人手可不太够!”
吴殳不悦地说:“殿下所为何事,我如何知道?你这里有数千人马,也不差他三人。”他看见王定光的胳膊用布带挎在胸前,知道他受了伤。“况且王定光都已经受伤了,如何还能上阵厮杀?”
虽然张继君知道定王只是彭万年用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工具,但他毕竟是榆园军各营尊奉的共主,也不敢明着违反定王的谕旨,况且教训王定光的目的已经达到,也没必要公然违命。他不情不愿地说:“那好吧!你带他们走吧!”
吴殳便带着王定光、罗大胆儿和李猴儿等人回去复命了。
这次清军三省兵马会剿榆园军,由于闻香教圣姑王可珂提前告知了消息,彭万年将定王等人和营中的重要物资早就转移到了一个秘密地点,所以吴殳带着他们直接来到了定王所藏身的地方。
定王一看见王定光受伤,立刻从座椅上站起来,三步两步走了过来,满面关切地问:“哎呀!光哥你怎么受伤?要不要紧?快找大夫来看看!”他一时心忧王定光的伤势,又用上平时对王定光的称呼。
王定光心头一暖,微笑着说:“没什么大事!只是脱臼了而已!”他突然想起姚健彪是个兽医,又改口说:“不过找个大夫来看看也好!”
定王点点头,吩咐旁边的内侍去请大夫去了,屋里只剩下方以智、阎尔梅和吴殳等人。
罗大胆儿是个粗直的人,心里藏不住话,开口问到:“殿下,您召见俺们有啥要紧事儿?”
“嗐!能有什么要紧事!”定王歪着脑袋,斜瞅着李猴儿说:“还不是李猴儿不听他娘的话,跑去战场跟你一起杀清狗。他娘寻了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我求情,说什么他家九代单传,就这么一根独苗苗!要是李猴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李家断了香火,她死了也没脸去见地下见李家的列祖列宗!”
李猴儿被他娘的这种胆小行为羞臊地满脸通红,小声嘀咕说:“什么九代单传,顶多三代单传而已!你别听俺娘胡说!”
定王看见李猴儿这副窘迫样儿,开心地笑了起来:“好了好了!不管是九代单传还是三代单传,反正我是不同意你们上战场的!刀枪无眼,棍棒无情,那里太危险了!”他扫了一眼三位小伙伴,说:“我已经想好了!你们都来当我的侍卫吧!这样既可以不用上战场,我们四个人还可以经常在一起玩耍!”
罗大胆儿搔了搔脑袋,有些不情愿地说:“但是当了你的侍卫,就杀不到清狗了!俺在俺爹和俺师傅的坟前立了誓言,要杀一百个清狗给他们报仇!”
定王伸出胳膊勾住罗大胆儿的脖子,对他说:“哎呀!你真笨!谁说你当了我的侍卫就杀不了清狗了?等抓到俘虏,我下令都让你来处死他们,不就可以了吗?”
罗大胆儿有些不以为然地说:“报仇雪恨自然要上阵凭真本事,亲手杀死清狗,处死被别人抓回来的俘虏算什么本事?那是刽子手才干的事儿!俺绝不会去杀俘虏!因为清狗只需要杀死,不需要俘虏!”
定王见说不动罗大胆儿,便对李猴儿眨了下眼睛:“李猴儿你快来劝劝这头犟驴吧!一起过来当我的侍卫多好啊!”
李猴儿也觉得上阵厮杀太过血腥,不太适合自己,当侍卫确实是个不错的差事。他兴奋地点点头:“罗大胆儿,小明哥说的对,还是当他的侍卫安全些!你看光哥都受伤了!”
被几个小伙伴晾在一边的方以智皱着眉头看着他们,有心要批评定王,又觉得当众教训他,会损害他的威望,心里打算着等下无人时,再私下规劝一番。
坐在一旁的阎尔梅少年时既有唾吐四海的习气,这会终于对这帮无知少年忍无可忍了!他咳嗽了一声,进谏说:“殿下,请您自重身份!不可乱了上下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