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榆园军正是罗大胆儿与何宗林!何宗林故意装作腿部受伤,假装不小心让地上的树根绊了一下,连带着搀扶他的罗大胆儿也一起摔倒在地。
后面的清军怪叫得更欢了,仿佛看见地上躺着两锭五两重的雪丝纹银,等着他们去捡取。
突然,前面的树林里传来“嗖嗖嗖”的破空上,一个个削尖了头的竹排飞射了过来。冲在前边的清军没有防备,立刻被射倒了一片。其他清军吓得四散而退,纷纷藏在树干的后面,躲避竹排的攻击。
一个清军百总刚刚躲到树干后面,就觉得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紧接着听见头顶“呜”地响起了一声,他急忙抬起头来一看,一个插满了尖刀的狼牙拍,自上而下,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这个清军把总还没来得及将一声惨叫喊完,狼牙拍就落在了地上,他的惨叫声戛然而止,狼牙拍下只露出不断抽搐的手足来。
这块狼牙拍大约五尺长,四尺宽,三寸厚,由榆木订制而成,显得特别厚重,上面倒插了许多把尖刀,背面有几个铁环,一条麻绳系在铁环上,松松垮垮地从树枝间垂下。
邓达就躲在这名把百总旁边的一棵树后,见到这个情景,不由得咋舌道:“尻他娘呦!这帮土寇连守城的兵器都用上了!太他娘的狠毒了吧!”他连忙招呼齐二狗和身边其他的清军帮忙把狼牙拍抬起来。
齐二狗搬住狼牙拍的一角,同其他人一起使劲,合力将狼牙拍抬了起来。齐二狗听到尖刀抽离**,摩擦骨头的声音,身上立刻起了一排鸡皮疙瘩。狼牙拍上布满了血迹,那个百总浑身上下插出了许多的刀孔,浓稠的鲜血正从许多刀孔中汩汩流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其他清军看到这副惨状,都不寒而栗!
刚才冲在前面幸存下来的清军,这才想起来那两个榆园军小头目还没有抓到,四下看了看,早就没了踪影。清军千总认为,受伤的榆园军小头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跑远,心里觉得还有些不甘心,又命人四处搜索。
一个清军小组刚走了没几步,就又踩中了机关,走在前面的两个刀盾手本能地将盾牌顶在前面,谁知道这回竟然荡过来一根檑木!
这根檑木六尺多长,直径足有七寸,由坚密的榆木制成,为了提高杀伤力,还在上面固定有很多钉状突起物,足有三四百斤重。这根檑木从高处由前至后猛地荡了过来,隐隐挟着风雷之声,似有雷霆万钧之力,重重地砸中了顶着盾牌的两个刀盾兵。
这两个刀盾兵手中的盾牌像鸡蛋壳一样,被砸成了碎片,两个人的口中各喷出一口鲜血,像断了线的风筝似地被砸地飞了起来,横着摔在了后面几个人的身上。后面的几个清兵被这股巨大的冲撞力给撞的东倒西歪,叽里咕噜地滚作了一团。
旁边的清军将滚作了一团的同伴,一个一个扶了起来,一个个鼻青脸肿,头破血流,还有两个胳膊腿骨折了。最后,只剩下那两个被檑木砸飞了的刀盾兵还躺在地上。这两个盾牌兵的左臂被砸的变了形状,一片血肉模糊中依稀可见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的钉子眼儿。胸前也凹进去了一大块,一口接一口地吐着血,眼见是不活了!
所有拿盾牌的刀盾兵望着地上那两个行将待毙的同伴,用怀疑地眼神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盾牌,满脸都是惊惧的表情!
清军千总只好下令放弃追踪,搀扶起伤兵,向后撤退。走了约有一顿饭的功夫,队伍就停了下来,清军千总挤到前面询问情况,那个负责在树干上刻记号的绿营兵一边挠着头,一边向他解释:“奇怪了!俺明明只在拐弯的地方刻了记号,但是现在很多树上都有记号,是谁他娘的这么手贱?”他急的抓耳挠腮地说说:“俺现在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才是咱们来的路!”
“嘶……”清军千总倒吸了一口冷气。找不到来时的路,那就意味着踩中陷阱的几率将大大提升。但最恐怖的事情在于,这些树干上的记号,不可能凭空多出来。难道是榆园军的杰作?他们是如何绕到后面篡改记号的?
所有清军士兵心里都明白,榆园军乱刻记号,绝不仅仅只是为了恶作剧,天知道记号的前方会埋藏着什么样的陷阱?
清军千总和那个负责刻记号的士兵,围着附近几颗刻了记号的树,转悠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分辨出真假,只好凭着记忆选择了一个大概的方向,提心吊胆地朝前走去。
罗大胆儿与何宗林刚才故意装作受伤,引诱清军钻进陷阱阵地,成功脱身之后,会合其他人,又远远地缀在清军队伍的后面,伺机寻找破绽。
齐二狗每走一二十步的距离,就觉得这个地方似曾走过,榆园这个地方,基本上全都是榆树,鲜有其他树木,这些大大小小的榆树,交织混乱地生长在一起。但等他仔细辨认后,又觉得全都不是他记忆力的那个印象。站在树下看,郁郁葱葱的榆林,遮天蔽日,排布得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一样的场景,但似乎又有些不是完全雷同。
就这样战战兢兢地走了大约二三百步的距离,众人一致都没有遇到意外,警惕的心理稍稍放松了一点。齐二狗四处张望了一下,挠了挠头,心里有点吃不准,这个地方到底有没有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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