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听了这样的劝谏,面色全都一滞。
定王有些尴尬地说:“阎先生教训的是!孤见王头领伤势颇重,一时关切,确实言语失宜了!”
啊噗!王定光差点喷出一口口水!
乖乖隆地咚!现在是半夜里私下会见,又不是皇帝上早朝,用得着如此讲究吗?
哎,算了算了!哥懒得跟你们这帮老古董打嘴仗,就当是演戏,配合你们一下吧!
王定光装模作样地行礼说:“臣王定光见过定王殿下!”
定王急忙拦住:“王头领有伤在身,无须多礼!快快坐下吧!”
几个人按照君臣主次坐了下来。
“今晚我们过来,主要有两件事情。一件是来探望你!”方以智对着王定光微微点了点头。
王定光拱手说:“方先生客气了!大夫说我只是受了些皮肉伤,没什么大碍!休养些天就好了!”
定王吁了一口气说:“哦,那就好!”他有些奇怪地问方以智:“先生,还有一件什么事情?来的时候,孤怎么没听你们说起过?
方以智和阎尔梅互相对望了一眼。
作为定王的老师,方以智有着当仁不让的责任。他微微沉吟了一下,决定还是由自己首先开口比较说服力:“殿下,现今清朝已立国四载,占领了大半个天下,兵强马壮,势不可挡!南方虽有我大明朝的永历皇帝,但他手下的骄兵悍将根本不堪使用!东南有郑成功,西南有孙可望、李定国,鲁监国在浙东,忠贞营(大顺军余部李过、高一功等)在湖广,但是他们的处境都非常的艰难!北方各地的抗清义军虽然遍地开花,但大都不成气候,唯有这八营榆园军还算有些规模。”
方以智将当前的严峻的抗清形势概括性地讲了一下,而后开始进入了主题:“现在榆园军虽然翊戴定王,但是定王您根基太浅,我们手中又无兵无将,很难驾驭各营头领!”
定王听了他的分析,面现忧愁之色:“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方以智屈起右手的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地叩打着:“现在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以让定王殿下您在榆园军各营中迅速树立威望!
“哦,什么方法?”定王眼睛一亮:“先生请讲!”
方以智斟酌着词语,缓缓地讲了出来:“如果我们能同榆园军的某一营头领联姻的话,就可以与他结为利害相关的一体!既能快速地树立威望,又能迅速获得大批兵将地支持!”
阎尔梅也在一旁劝谏:“定王殿下,这不失为一条好计策啊!”
定王一听方以智说联姻,心内就就敲起了边鼓!
无论是方以智还是阎尔梅,抑或是吴殳,都是三四十岁、拖家带口的中年人了,各营的大头领谁会将自己的黄花大闺女送给他们当小妾来进行联姻?难不成这联姻一事要着落在自己的头上?
定王怀揣着老大的一团疑虑,迟疑地问:“谁与谁联姻?”
“是这样!”坐在旁边的阎尔梅瞟了一眼方以智。他曾见过彭二丫数面,对那丫头的相貌颇有些不自信,心情忐忑地对定王说:“彭营的军师周崇礼来找臣,透露了彭大头领想把女儿彭二丫嫁给定王的意思……”
没等方以智将话说完,定王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勃然变色:“不行!别人都好说,唯独彭二丫不行!”
阎尔梅的话都没有说完,定王就粗暴的打断了!一下子就激起了他的骨鲠倔强之气!
他“嚯”地站起身来,紧锁着眉头,质问定王:“请问定王殿下,与彭营联姻,有何不妥?”
当年他赴京会试的时候,主考官就称赞他有唾吐四海之气。现在遇到这种攸关成败的大事,自然是寸步不让!”
定王眉间两条秀气的眉毛勾在了一起,脸上写满了屈辱:“她哥哥彭大头就经常欺负我!”
阎尔梅故作不解地问:“但是这根彭二丫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她也经常欺负你了?”
定王一时语塞!
阎尔梅紧追不舍地说:“彭大头欺负你,那是彭大头不对!跟他妹妹彭二丫有何干系?大丈夫应当恩怨分明,岂可迁怒与他人?”
定王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只得使出小孩子胡搅蛮缠地手段:“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全家都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