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光又坐了回去。
那个做裁判的囚犯说:“别争了!一人一半吧!”
另外两个囚犯想了想,都点头同意。其中一个人把蚊子用指甲掐成两半,然后将属于自己的一半丢进了口里:“嗯,不错不错,人肉味,嘎嘣脆!”
另一个囚犯接过一半蚊子的尸体,也丢进嘴里:“蚊子再小也是个荤腥!虽然只有一半,那也聊胜于无了!”
啊噗!王定光又喷出一口口水!
哥败了!你们这种苦中作乐的精神太值得发扬光大了!
正在这时,就听见“哐当”一声号房门被打开了。
胡二拿了些物什进来,丢在他身上:“快起来!晌午前必须做好!”然后又出去了。
王定光轻轻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左右晃了晃,觉得脑壳里像是装满了水似得逛荡,一晃就脑仁疼!他为了不再被虐,强撑着起来,开始制作大富翁棋。
任昌祚早听小明说了王定光的遭遇,颇为他的提点不起作用而感到惭愧。他抢过来纸笔,要求帮忙制作大富翁棋。
王定光头痛得难过,也就由着任昌祚将功补过了。他将大富翁棋的制作方法以及游戏规则,一一详告。
任昌祚闭目思索了片刻,就蹲在地上开始动手制作。只见他不用尺矩,却将图纸画得横直竖垂,格子的间距也是一般的大小,字更是比王定光写得好看了一百倍都不止,还在图纸上即兴作了几幅小插图,更让整个棋盘充满了灵动之性,增加了趣味之意!
任昌祚笔走如飞,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把棋盘画好了。他放下毛笔,用手拎起图纸的两个角,吹了吹未干的墨迹,不无得意地说:“画好了!可还入得法眼?”
王定光接过图纸,一边仔细的观看,一边啧啧有声的夸赞:“不错不错!画得又快又好!比我强多了!果然不愧是三甲出身的同进士啊!”
任昌祚被他一句话噎得险些没背过气去:“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你就说两榜进士就好了,说什么同进士?你不知道“如夫人,同进士。”的典故啊?”他用衣袖扫了扫前襟,十分不满地坐了一边。
王定光嘻嘻笑道:“勿怪,勿怪!对于我这种学渣来说,同进士那也是高山仰止、学霸一样的存在啊!”他走到门口,用力拍响号门:“胡二哥!做好啦!”
胡二一听见声响,便蹿了过来,打开门,接过图纸一看,赞不绝口。他将其他的制作物什都拿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说:“卖了钱,给你捎吃食!”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这会儿,王定光再也支持不住,倚着墙壁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正准备开饭的时候,胡二回来了。
胡二带来了一只烧鸡和十几个烧饼,兴冲冲地打开了号房门,将怀里的吃食一股脑地丢给王定光:“运气不错!开赌馆的廖老板不但免了俺欠下的赌债,还特意又赏了俺十两银子,说是再有新奇的赌具,一定要卖给他!”
“哦,那你打算以后制作的赌具全部都卖给他吗?”王定光嗅了一下香喷喷的烧鸡,淡淡地问。
胡二笃定地说:“那是自然!就他家的赌馆大,他又是赵巡检的大舅哥,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尽了,不卖他卖谁?”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开一家赌馆呢?”王定光意味深长地说:“不想开赌馆的赌徒,就不算是一个热爱赌博事业的赌徒!”
胡二一愣:“还有这说法?俺倒是没听说过?”他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俺无钱无势,就是一介贱役,哪有可能开赌馆?”
“你瞧瞧你,眼界太狭窄了吧?难怪你到现在还是贱役!”王定光点拨他说:“没钱可以融资嘛!没势可以找靠山嘛?有钱还是要大家一起赚!谁让你吃独食了?
“融资?融资是啥意思?”胡二感觉内心深处的贪欲有一丝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