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旁边一个狱卒使了一个眼色,那个狱卒心领神会的出门端来两大海碗面条来。这面条子足有小指头粗,是两碗开水煮面,半生不熟的。
那狱卒一边喂他,一边假做歉意地说:“面条粗糙了些,你暂且饱一饱肚子罢!”
张五饿了两天,哪里还顾得上粗糙不粗糙,先谢了一声,“呼噜呼噜”吃了一碗又一碗,一转眼,两大海碗半生不熟的粗面条全都吃了一个干净。
狱卒李头儿待他吃完了面条,立刻就变了脸:“不花钱的面条,是那么好吃的?”他冲着旁边的两个狱卒一点头:“伺候他耍个二龙吐须吧!”
两个狱卒取来一张席子和两根绳子,把席子平铺在地上,从刑柱上解开张五,将他揪翻了,平放在席上。二人把席子紧紧地卷了过来,扎紧了绳子,捆了个笔直,然后扛着他,把他颠倒竖在门后边。
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张五被控的头脑发昏,百脉颠倒,一齐侧重到脑门子上来,刚才吃的那两碗粗面条,一根接一根地从鼻口钻了出来。
狱卒李头而拍着巴掌对王定光等人笑道:“看见没有!这两个鼻孔算是二龙,淌出来的面算是吐须。”
啊噗!王定光喷出一口鼻涕来!
太尼玛阴损了!哥打死也不吃你们的面条!
张五被倒控的天旋地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杀猪一样乱叫,口里边爷爷奶奶,太宗太祖,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释迦牟尼、阿弥陀佛,任什么都喊了出来。后来听他声音也微微的细了,话也有点含糊了,这才把他放了下来。
待他平复了一会,狱卒李头儿问他:“方才享受得怎么样?”
张五连连摇头:“俺的亲娘哟!真是比凌迟碎剐还要痛苦几倍呢!”他叹着气说:“罢了,罢了,俺就认了罢。明天你们就去找俺东家,叫他来保俺出去吧!他是俺老娘舅的连襟,一定会同意保俺的!再这么折腾下去,这条命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狱卒李头儿欢欢喜喜地说:“你这不是多事嘛!早要答应了,何至要受这回苦呢?”他让旁边的狱卒把张五解开:“回去找个墙角依着墙睡一夜,千万不可平躺着睡!你五脏受了损伤,明天开始,每天只能喝一点稀粥,三天以后再慢慢吃饭吧!”
张五一边答应着,一边被狱卒送出了刑讯室。
一个长着刀疤眼的凶悍衙役说:“该你了!认一认吧?看有没有你的同伙?”他皮笑肉不笑地指着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榆园军说:“俺是叫你肖二哥呀还是尊称你一声肖头领?”他见那人没有理他,唰一下将鞭子抽了过去,咒骂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你居然是榆园匪的人!还妄想着刺杀总督大人!总督大人那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投胎,岂是你这样一个小毛贼能杀得了的?”
那被称作肖二哥的人,身上的囚服被抽打得支离破碎,一条条一缕缕地挂在身上。随着他慢慢地抬起头来,身上的破碎囚服飘飘荡荡,露出几处被烙铁烫过的焦糊色。他从左到右,一个一个地向王定光等人看了过去。
原来刺杀总督的内应就是他!王定光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当肖二哥看到小明的时候,脸上悄然浮现出一丝惊愕,只做刹那间的停留,他马上又转头看向别人。
“停!”刑讯经验丰富的刀疤眼衙役警觉的捕捉到了一丝线索:“你认识他!”他指着小明向肖二哥肯定地说。
啊噗!王定光差点被吓尿!
坏了!这个肖二哥是榆园军里头领级别的人物,看他的表情,肯定认识小明!完蛋了!哥今天也要栽到这里了!
王定光后背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