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自己身边都是一帮极品亲戚!不是惹是生非就是盯着他们家的钱,简直了!
章氏揉着太阳穴:“比起其他,我更担心你祖母。这一来还不知生出什么事。”
红颜笑着宽慰:“祖父不是在吗?祖母的心都在祖父身上,哪里有时间管我们?”
这话说得红颜自己心里都没底。
章氏叹气。
要是连氏真那么好对付,她至于这么多年听见连氏的名号还闻风丧胆的吗?
红颜无语。对于这个祖母,她也拿她没辙,因为别人宅斗靠心计手段,连氏不,她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想干嘛干嘛。
当年在温陵时,为了给儿子房里塞妾室,连****都用上了。连氏还向任九隆说,她去求签,签上说章氏是灾星,会败家世、祸儿女,上演了无数次逼着儿子休妻的戏码。红颜在她身边服侍那么多年,不如一个看门人女儿生的庶出小姐,庶出姐姐用石舂打破了红颜的头反而要红颜去赔罪。红颜一怒之下把母亲的告诫扔一边,拿起簪子往她脸上划了一道,那庶出姐姐之后也没让章氏安排好亲事,没几年便死了。连氏抱着庶出姐姐的尸体向任九隆发狠:“你瞧瞧你养的好媳妇好女儿!一个个人面兽心的,你且等着,日后她若孝你,天会下红雨!”
正是由于这句话,每每任九隆吃酒吃醉了便骂自己和哥哥不孝。
连氏太能作:三天一小作,五天一大作,过年过节变本加厉,就是不让人好过。就连祖父任毓也偶尔感叹是上辈子造孽太多这世才派了连氏来搅家。
红颜和章氏缅怀往事期间,时光已匆匆流逝。一行人转眼便回到了任家。正值晚饭时分,章琬衣服也来不及换,带着礼物便跑去荣和居请二老出来用膳。
换在别的人家,换了衣服再去才是得宜。可连氏不一样。当初章氏去郊外拜拜,回来时先换衣服再去见她,便被连氏认为是怠慢,以几日的绝食来表明自己的愤怒,任九隆打了打了骂也骂了连氏依然坐在床上绝食,后来代忠生气,跑去叫:“再闹便一头碰死,大家清净!”因任家就代忠这一个嫡长孙,连氏这才善罢甘休。
红颜感叹连氏生命力顽强,一般人三日不食便死,连氏五日了竟还如同无事人一样活蹦乱跳的。
等连氏出来,任毓却是跟在后面由两个妾扶着,半点不想和连氏有牵扯。
连氏一看红颜便道:“我就知道这疯子不是什么安分的,果然不孝。去郊外拜佛也能惹出风波,不知道什么样人家的家教才能有这样的小姐。”
红颜怒目而视。
这不是连女带母一起骂吗?
连氏见红颜瞪她,连忙转向儿子:“隆儿,你看,说两句还瞪我。没大没小的,哪里有孝顺的样子。”
任九隆最是愚孝,当即便用力推了红颜一把:“还不滚下去!”
红颜气得要死,却只能下去。下去也好,和她一起吃饭她也尝不出个中滋味。
连氏又瞄了一眼潇潇:“闲杂人等也都去罢,白吃别人家粮食连寄人篱下的自知之明都无。果然龙生龙凤生凤。”
潇潇忍不住拿帕子掩口哭着走了。
这不是分明骂她寄生鼠么!
如芳怒火中烧。
这老太太恁的可恶!这般刁难,难怪任家小姐是这般气性了。这老太太天生自带让人厌恶的气息。跟老太太比起来,任红颜简直可爱。
连氏在主位上坐了,拿帕子掩住口鼻:“这等腌臜我才不要。过会子我便进去瞧淑妃娘娘,那里的食物才配得上我们这样的出身。”
任九隆道:“娘,这样晚了何苦去呢?淑妃娘娘对上要侍主,还要照顾帝姬,您哪日进去逛一圈完了。”
连氏不忿:“怎么,我活老大年岁了不容许进去开开眼?还是你这不孝子想在这逼死我好图我那嫁妆?告诉你妄想!我那些要给帝姬添妆的,你们少动歪斜脑筋。”
代忠翻白眼。
人家鑫沅帝姬稀罕你这几个钱?就是白送给红颜红颜也不一定稀罕呢!有几个钱厉害得什么似的,一顿破铜烂铁真当什么宝贝!
任毓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两个妾连忙跟上。任毓偏气不过还留了一句:“要去只管去,我自去道观,免得脸丢得临安满街!”
连氏一听,扯着其中一个妾便开始打:“你这租来的小娼妇,好生不要脸。窜掇老爷离家住!”
任毓一把搡开她,将哭哭啼啼的妾搂在怀里,也不与她说话,转身便走,丝毫不留恋。
连氏痛哭流涕:“你有本事写休书来治死我!”
代忠撇嘴。
又不是没写过,你要死要活的,谁还敢!
任九隆上前安慰,又被连氏一脸嫌弃地搡开、闹了足有一晚上,宫里淑妃听说了,忙遣人来接,还命底下人来责备九隆不会侍母。连氏昂首挺胸进宫去了,留下任九隆生了一肚子气。章氏见任九隆酝酿着情绪,连忙带着儿女去睡,吩咐小厨房做小宵夜偷偷吃。厉雅璜想占章氏的风头,在章氏回来第一天便故意打扮得香喷喷地去见任九隆,被他好一顿打,脸面乌黑,也不敢再出门。任家这才消停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