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脱缰野马,饥饿的猛兽一样,冲进了西夏军的军阵之中,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西夏军折损了主将,又在顷刻间崩溃,后队最先逃走,前队冲进敌阵中,只一轮下来就死了百余人,其余人也陆续勒马逃走,有的逃不走的,则下马投降,步兵直接扔掉兵器,跪在地上。
战争很快平息了。
降兵约有几百人,金东枪整理军队,命人斩杀百余名降兵,李琼前来劝阻,金东枪并没有同意,此时银州城告急,如果受降俘虏,金东枪的队伍会增加很大负担,放了他们,等于纵虎归山,所以,金东枪毅然决定,诛杀降兵。
毕竟金东枪出身山匪,杀些俘虏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
几百名俘虏很快便被正法了,很多人哭喊着,求饶着,可他们都没能逃过命运的折磨,被宋军劈砍而死。
宋军骑兵开始聚拢,向着金东枪的位置据来,这时李琼来到金东枪身边,他指了指之前崩溃的西夏军方向道:“那个位置,西夏军正在猛攻银州,我们不妨从这里杀过去,砍光他们,也许可以阻挡他们攻城,给银州城减压。”
金东枪早已经望向了李琼所说的位置,虽然在金东枪的位置并不能看清远方,但是金东枪却是一脸的坚毅,仿佛已经看到银州城城下的状况一样,他思索了一会,而后否定的摇摇头:“阻止这一彪军马,并不能解决问题,西夏军一样会攻城,银州一样吃紧,还是那句话,直接攻取他们的中军,只有吓退李善,我们才能彻底取得胜利。”
“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实在不行,我们向陆飛将军求援,等他带兵杀来,我们合力击溃敌军,如何?”
“那样的话,时间上来不及,而且,银州也坚持不了那么久,你不用再说了,立刻去集结部队,我们这就北进。”金东枪不再犹豫,他命令李琼去准备,自己则勒马在先,先一步向北行去。
……
战争持续了这么久,李善早已经精疲力尽了,他在中军打一个伞盖,坐镇中军,督领三军强攻银州,虽然攻城的进度很慢,但是看到银州城上也是尸痕累累,死伤惨重,李善还是比较满意的。
大火,硝烟已经弥漫到银州城头,战争眼看着就要结束了,李善似乎已经想好了说词,等战争结束,他立刻就会休书一封送到父亲的营中,让他亲自为自己表功,那时,高官厚禄,美丽佳人,应有尽有。
李善得意的笑了笑,他看向身旁的裘繇,声音中略点得意的问道:“这座城,还有多久能够攻下?”
“这……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吧。”裘繇说的很不肯定。
区区银州城,本来不应该这么难以攻克,可偏偏宋军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却拿它没有办法,原本信誓旦旦,觉得银州可以一鼓而下的裘繇此时也不淡定了,他也拿不准,这座城到底何时才能踏破。
裘繇更清楚,攻打银州拖得越久,战争对西夏军越不利,而且,黄珊兵败的消息已经传来,虽然李善表现的并不在意,可是裘繇知道,黄珊兵败,陆飛的援军不久必能抵达,而如果宋军援军抵达,银州城与陆飛的军队里应外合,恐怕西夏军会败得很惨。
而自己,该如何给李善解释呢?
所以,裘繇一直不敢和李善提出撤兵的想法,但是不撤兵,强攻银州,真是得不偿失,所以裘繇就这么纠结着,直到李善问起,他还是不确定的敷衍了一句。
李善对裘繇的回答并不满意,他回头冷视一眼裘繇,眼神中不经意的流露出一股冷冷的杀意,裘繇立刻浑身一震,他立刻拱手叹道:“将军莫急,如果不出意外,再有几个时辰,此城必破。”
也就在裘繇刚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有一队骑兵从你那面疾驰而来,为首一人一边骑马,一边高喊:“报……左营来报,我军以偏将在南面被斩,麾下千余人战死近半,如今宋军已经向北而来,还请将军立刻调兵南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