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飛也是急红了眼,此时也觉得刚刚自己对那个老郎中有些苛刻了,但周伯说有希望,陆飛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他慌忙问道:“义父可有什么妙招,能尽快救治我们将军?”
“嗯……”周伯又思索片刻,叹道:“这样吧,我开副药,你让人赶紧去我药铺抓药,我再给这位将军针灸几个穴位,只要今晚能控制住他的体温,估计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周伯说完,立刻给胖大海递个眼色,胖大海赶忙背着药箱来服侍周伯诊治刘毅,陆飛等人见周伯有信心治好刘毅,统统都松了口气,这时,陆飛喊来王勇,让他去安抚姓宫的老郎中,自己则和韩世忠等人匆匆离去了。
在后院的偏堂,众人总算松了口气,纷纷坐在圆桌旁,几名亲随送来茶水之后离去了,屋内只有众校尉的亲信依然没有离去,屋内出现了短暂的安静,最终还是韩世忠最先打破僵局:“现在战局已经如此被动,刘将军又一病不起,一旦西夏军大举南下,我们堪忧啊,必须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危机。”
“韩兄所虑,的确如此,但是西夏军刚刚占领银川城,他们需要休整,需要部署,况且,大理河以北还有抚宁城,开光堡等要塞可以抵御西夏军南侵,短时间内,我觉得还危及不到黑水堡。”说话之人乃是梁兴,但他并不知道,绥德军北上,已经将七成的兵力调走,此时绥德军各堡各寨,几乎就是一个空架子,经不起西夏军半点蹂躏。
而梁兴说完这些话之后,他也感到了众人目光有异,似乎自己说的,并不切合实际,梁兴略作思索,他立刻转移话题道:“不过,刘将军病重不起,军中应该有个人领头,暂时稳定军心,严加训练,把这些溃卒融入到一起,重新组建一个军团,已应付即将发生的任何战争,这才是当务之急。”
梁兴这次说完,立马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的一句话,引起了屋内众人的各自讨论,韩世忠也借机叹道:“军中不可一日无将,梁兴老弟的这句话说的很对,我愿意举双手赞成。”
韩世忠借梁兴的话把这个话题刻意扩大,并指明这件事的严重性,就是希望,大家能够接受他韩世忠暂代刘毅督军的职务,当然,屋内众人都是平级,但是唯一能和自己竞争的,却是陆飛,他与陆飛都是中军校尉的职衔,虽然没有品级,却也是刘毅的心腹之将,如果按照从军经验和年头来看,韩世忠的希望会更大一些。
但偏偏事不如人愿,梁兴从第一次接触陆飛,便觉得陆飛的威望在军中最高,况且,连刘毅都要听从陆飛的意见,难道这不代表,陆飛是唯一可以接替刘毅的人吗?
想到这,梁兴第一个表态:“我觉得,暂时让陆飛将军带领军队最合适。”
这句话一出,韩世忠刚刚喝尽嘴里的茶水一下子喷了出来,一旁的李琼看出了韩世忠的小心思,但是陆飛毕竟出自黑水堡,从各种理由上来看,他也应该支持陆飛,便举手道:“这样吧,让陆飛先督领几天,等刘毅将军醒了,咱们在看看他的意见。”
见无人响应自己,韩世忠愤怒起身,猛拍桌案,恨道:“匹夫不足与谋,咱们各自训练自己的军队吧。”
韩世忠看一眼自己的亲兵队长刘小年,恨道:“还不走,等着在这里吃晚饭不成?”
韩世忠等人很快离开了,看着韩世忠离去的背影,梁兴呐呐道:“什么东西?都这个时候了,还一心想着夺权。”
陆飛也发现了韩世忠的反常,说白了,韩世忠与自己都是队长出身,而且,韩世忠又是临夏城斥候队长,在军职上略高自己一筹,可忽然自己与他平起平坐,又成了他暂督军队的绊脚石,他肯定会心里不舒服,也不会轻易信服自己,这些都是难免的,可战局越来越复杂,绥德军北上一战,所剩军马,除了刘毅的三千残军,就只剩萧佟的数千兵马还在万安堡驻守了,如今之计,必须通知萧佟,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才最重要。
如此想着,陆飛先看了看一脸郁闷的梁兴和李琼,安抚道:“事到如今,我们先不要管韩世忠,他手下仅有五百余人,让他先折腾两天,咱们先把其余溃卒收拢,重新编制,让将士们严加训练,方为上策。”
二人各自点头,陆飛又道:“另外,绥德军已经岌岌可危,虽然有延安府北上援军,可他们一时间还顾不上我们,我们必须靠自己才能守住黑水堡,所以,我希望能把萧统制请回来坐镇,这样,我们的胜算会更大。”
二人再次点头,尤其是李琼,他也很希望萧佟能尽早回来,只有三百军让他守住黑水堡,这不明摆着开玩笑吗?李琼第一个表态:“我同意,明天我派人去送信给萧大人,让他尽早返回,其余的事情,咱们等萧大人回来再说吧。”
“好,就这么定了。”陆飛也毅然起身,与众人各自约定一些细节,匆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