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左不无沮丧的叹息一声,勒马与王勇的队伍合在一起,匆匆向山下驰去。
而山下的战争也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陆飛率众一路追杀,西夏军被杀的抱头鼠窜,但是西夏军毕竟在这里有两千余人,被王勇袭去了尚山的府兵,但是鹤咄手里还是有一千多骑兵可以调动,此时虽然被宋军袭了大营,队伍混乱,但是久经沙场的鹤咄很快控制住了局势,他把队伍重新集结起来,尚有七百余人,缓缓向陆飛的方向杀去。
一路上都是被杀退的西夏骑兵,鹤咄一一将他们收拢道麾下,又行了一段时间,终于看到了疾驰而来的宋军,鹤咄喝住阵脚,命军士摆开了阵势,枪兵在前,盾兵在后,骑兵分局左右翼,低沉的号角声过后,对面的宋军也渐渐聚拢在一起,已百人为一队,依次排开,与鹤咄相持。
双方都各自收拢残卒,列阵而待,却没有一个人率先发动进攻,这时,鹤咄在阵前看到了一身皮甲的陆飛,正是此人的奇袭,导致了自己围堵韩世忠的大败,鹤咄目光如炬,凝视着陆飛,许久之后,他驭马而出,大喝道:“敌将何人,报上名来!”
陆飛也同样在凝视着鹤咄,此时见他驭马而出,便也驱动战马,走前几步,这才回道:“我是陆飛。”
“陆飛?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鹤咄狡黠的笑了笑,随即看向身后众军士,咆哮道:“对阵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不足为惧,弟兄们,杀过去!全歼他们!”
这是鹤咄在借机鼓舞士气,陆飛也同样,既然鹤咄瞧不起自己,自己又何尝正眼瞧过他?此时西夏军已蜂拥杀来,陆飛也回身喝道:“连大营都守不住,可见敌将是个草包,既然我们遇到草包,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杀了敌将,赶走西夏军!”
陆飛的话激起了将士们一片呐喊之声,陆飛随即挥剑前指,呐喊一声:“杀过去!”
宋军也在一阵咆哮声后,向西夏军阵内杀去,七百人对阵七百人,看似没有什么区别,双方谁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但是鹤咄此时急于赶回军营,如果这座营盘丢了,西夏军在尚山便站不住脚了,但是越是着急,鹤咄的队伍越是紊乱,很快,两支队伍碰撞在一起。
陆飛依然身先士卒,挥剑猛砍,几名西夏军士兵应声而倒,随后,陆飛看到了也在阵中驰骋砍杀宋军的鹤咄,鹤咄手持长戟,威风凛凛,陆飛怒气上涌,撇弃身旁的西夏军骑兵,直奔鹤咄杀去。
长剑对大戟,陆飛侧卧在马上,快到跟前时,奋身而起,挥剑砍向鹤咄,鹤咄也在这时挥起大戟格挡,随后大戟一挑,向陆飛横扫而来,这一击力道不小,陆飛用剑格挡,险些坠落马下,但是陆飛很快调整好身形,再次向鹤咄杀去。
两匹马在人群中奔驰,双方的军士奋力搏杀,陆飛觑准时机,挥剑再次劈向鹤咄,鹤咄横挺大戟再次格挡,顺手向陆飛刺去,但是陆飛这次没有正面格挡,他侧卧着身子,躲过鹤咄的一击,两匹马在奔驰中再次分开。
鹤咄此时略感惊讶,他没有想到,这个陆飛如此善战,自己两次猛攻都被他躲开,而此时距离韩世忠北上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鹤咄知道,如果在冲不开陆飛的队伍,自己必须北撤了。
而陆飛此时却越战越勇,他目光深冷的看着鹤咄,这个战将的确有一手,自己与他正面交锋,几乎占不到半点便宜,但是狭路相逢,陆飛知道,勇者必胜,他再次调整好心态,并且对周围的宋军将士们大喊:“韩世忠的援军就要到了,弟兄们,杀上去,不要让他们跑了!”
宋军中发出一声咆哮,所有宋军骑兵都呐喊着向西夏骑兵扑去,而陆飛也勒马准备向鹤咄杀去,却从斜刺里冲出一人,手握长枪,直奔鹤咄杀去。
这人的出现让陆飛吃惊,仔细看去,此人乃是大通,此时他从西夏军士兵手里多了长枪,奋力冲向鹤咄,陆飛也不甘落后,驭马紧随大通后面猛冲而去。
两匹快马直奔鹤咄而去,鹤咄却没有半点惊恐的样子,他双手紧紧的攥着大戟,一声怒吼之后,鹤咄驭马而出,大戟在空中翻了几圈之后,直奔大通面门而来,大通此时与鹤咄仅二十步的距离,这个距离太近了,大通避无可避,他也挥舞长矛,瞄准鹤咄面门,与鹤咄相对而去。
双方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关键时刻,谁先刺死对方,谁就能活下去,而陆飛此时,也紧紧的跟在大通身后,见双方各自挺起兵器,想要最后一搏,陆飛立刻抽出弯弓,右手捻起一支羽箭,从大通身后的缝隙中,瞄准了即将与大通罩面的鹤咄,瞄准之后,陆飛忽然大喝:“大通,躲开!”
大通不知身后发生了什么,他立刻收起长枪,趴在马背上,这时,一支羽箭已呼啸而过,直奔鹤咄的心窝射去,鹤咄也似乎感觉到了羽箭的到来,他也连忙收起大戟,想要勒马躲避,但是他此时与大通的距离仅数步,眨眼及至,况且羽箭速度很快,鹤咄万般无奈之下,闪身一躲,但是羽箭还是射在了他的右肩膀上,这时,大通也抽出了长剑,奋力的向鹤咄挥去,鹤咄眼疾手快,用长戟支住地面,随即翻身一跃,躲过了大通的长剑之后,又是一个驴打滚躲过了奔驰而来的陆飛,这时,鹤咄冲着战马吹起了一声胡哨,战马扑腾着马蹄奔驰而来,鹤咄随即翻身上马,看着战场上已被杀得抱头鼠窜的西夏军骑兵,鹤咄轻叹一声,勒马向北疾驰而去。
主帅退而牵动全军,西夏军慢慢的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