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面的的一条驰道上,首级已经被人割走,我们在纳野朵将军的腿上发现了一处剑上,剑伤并不深,估计是被人故意捅伤的。”军长哆哆嗦嗦的回一句,这时,一旁的纳多也说道:“我们的游骑发现了宋军的踪影。”
“在哪里?”
“西面原本有一路,在昨夜企图杀入我军防线,援救威戎城,却被我军杀退,此时已不知去向,我怀疑,他们是宋军在西面的守军,数量不会太多,而北面,我们的游骑发现了一座大营,大营有十余座哨塔,规模很大,初步估计,人数应该不低于两万人。”纳多回一句,随即将一张地图交给李耀本,这张地图上有一个红色的圈圈,圈圈内标注的,正是庙沟。
李耀本看着地图,他忽然惊讶道:“糟了!”
“大将军想到了什么?”纳多诧异不已,李耀本却有些不自在的看向远方,若纳野朵把自己运粮的道路告诉了宋军,那么一切都完了,自己数万大军困守威戎城却得不到半点粮食,一旦延安府的宋军北上,自己又怎么可能与他们抗衡呢?
想通这一点,李耀本急道:“纳野朵若是把我军运粮之路透露给宋军,我军休矣!”
“大将军,纳野朵追随我多年,他知道轻重缓急,不会轻易把情报透露给宋军的。”纳多迟疑着说道,却是李耀本已不悦喝道:“纳野朵外强内弱,虽然勇猛,却不是可以托付大权之人,故此我始终不肯提拔他独挡一方,此时他被宋军俘虏,即使不会和盘托出也会透露出部分情报,我很担心宋军会截取我军粮草。”
纳多听后也有些着忙,他拱手道:“我这就亲自带兵北上,沿途护送粮草南下。”
李耀本又低头思索了片刻,此时也别无他法,他点点头道:“路上一定要当心。”
纳多点点头,转身离去,这时,却从李耀本身后传来一声断喝:“且慢!”
李耀本和纳多不约而同的向那人看去,喝喊之人,乃是李耀本麾下的谋士陈中,他刚刚始终在巡查城楼,故此没有跟在李耀本身旁,但是当他回来之后,听到李耀本与纳多讨论护粮之事,便没有打扰他们,此时听他们提起想要派兵北上,陈中乃不得不站出来喊住纳多。
而当二人目光同时看过来的时候,陈中也走出人群,看着李耀本和纳多道:“事急矣,我们的援军还没有抵达,而宋军的援军却已到了庙沟,我们此时已不能按照原有路线运粮了。”
“你这话何解?”李耀略显诧异,陈中拿过李耀本刚刚手里的地图,在上面一指庙沟以东,沉声道:“我很担心宋军会在这里设伏,偷袭我军北上之兵,那时,宋军南面的主力部队抵达,纳多又在北面受挫,军心不振,大将军认为,我们还能守住威戎城吗?”
“以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处置?”
“走尚山,从那里护粮,趁着宋军还不知道我们改变行程,必须立刻着手准备,并让纳多带兵两万,全力疏通道路,方可无虞。”陈中掠须大笑,这时,几名西夏士兵捆绑着垂头丧气的冷颜走了上来,李耀本的心思本在如何部署粮道上,此时看到冷颜,心中烦躁不已,直接喝令:“拉下去,斩了!”
随即,李耀本又看了看自己麾下的另一名大将索屯,冷然令道:“用飞鸽传书,让琅琊寨立刻疏通西面道路,从尚山一线运送粮草。”
……
清晨,万安堡通信兵在一夜的疾驰后终于赶到了绥德军境内的安定堡中,安定堡在得知威戎城被围后,已飞鸽传书紧急通知了位于延安府北垂的青化镇,而后,一队五人的骑兵队手持紧急文书沿着官路,急速向延安府奔去。
恰巧延安府刚刚开启城门,这队骑兵便赶到了延安府,不等守城军士拦阻,为首一名队长高高举起手中文书,大呼:“威戎城紧急军报,拦路者杀无赦!”
听说前线出了事,守城军士不敢拦阻,几名骑兵急匆匆奔入延安府。
一盏茶之后,这队骑兵来到了经略府门前,一名府兵走前拦住了这名骑兵队长,骑兵队长此时已口干舌燥,可他还是嘶哑着嗓子道:“前线军情紧急,我有要事求见经略相公。”
“你稍等。”
府兵随即转身向府内急忙奔去,片刻之后,府兵返回,并带着队长返入经略府。
边境有西夏军作乱,威戎城危在旦夕,延安府经略安抚使王镛在得到消息后震惊不已,他立刻擢令鄜州,丹州,坊州,同州即刻调兵北援,并以延安府调集禁军七万,粮草辎重,厢军番军总计九万余人,从青华镇东走延川向北进发。